仰头看着粗壮的大白杨树,抚摸着银灰色树皮上布满沟壑的纵裂,顾玉瓷心里止不住悲伤。她以前看到树都会想,不想做人了,就做颗树多好,做一颗可以和金潜光挨在一起的树,枝桠相缠,日日相对,再也不用分开,再也不用只能靠着在梦里才能相见。
那该多好啊。
徘徊,张望,再徘徊,再张望。顾玉瓷长叹一口气,终究是走到道路旁,挥手拦出租车,“不要停”,她在心里对远处驶来的出租车说,“如果你不停,我就进去敲门。”
“不要停。”眼看着出租车靠近,顾玉瓷心落谷底。
“女士,您去哪?”司机师傅按下车窗,探出光头问。
顾玉瓷仰起脸,泪“哗哗”往下淌,老天都不让见么?
“女士?”这种别墅区人流少,好不容易看到客户,司机师傅不愿意放弃。
“锦屏路花语城。”顾玉瓷抽出纸巾擦拭眼泪。
司机师傅见怪不怪,从驾驶位钻出来,一路小跑绕过来,打开后座车门,弯腰:“来,您上车。”
“呵。”顾玉瓷苦笑一声,最后看一眼月隐花庭小区。夕阳余晖就如同温柔的绸缎一般覆盖在红瓦顶楼群建筑上,美成一副画卷,让人心生向往。
“女士,您上车。”司机师傅扶着后座车门提醒。
叹口气,顾玉瓷探身钻进车中,靠着椅背,闭上双眼,脸颊肌肉跳动。
合上车门,司机师傅又小跑绕到驾驶位,瞅一眼后视镜,挠挠光头,左打方向盘,擦过一辆白色奥驰车离去。
白色奥驰车里戴着墨镜的金潜光右转方向盘,驶进小区。
作者有话说:
(1)出自歌曲:《天知道地知道你知道》玖建
第82章撞车了
星辰大厦17楼,一片忙碌。
压低声音的交谈声,“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椅子拉动的滑轮声,匆匆走过的脚步声。正午的阳光直射过来,落地窗降下半截窗帘遮挡,绿植花香咖啡香飘满工位。
通透敞亮的董事长办公室,百合竹依旧挺拔翠绿,洁白的茉莉花开在另一角,香气甜美。游嘉树正坐在电脑前看报表,屁股在凳子前三分之一处,双腿并拢,腰背笔直,神情专注。白衬衣黑裤子,高跟鞋,得体干练。
段筝斜靠着她的桌面对着化妆镜摆弄头发,深绿色黑花绑带半裙,随性妩媚。
金姊归坐在转椅上微转着圈瞥着她笑,说:“筝筝姐,你这大波浪又烫了啊?”
“哎呀,女人呀,就得收拾美自己。我得延长花期,像干妈一样,五十岁了,还风韵犹存。”
“唉,我不知道我到那个年龄能不能还保持我妈那个身材。”金姊归语气羡慕。
段筝一听,“啪”,合上化妆镜,看向金姊归:“你不能。金子,现在你都不能保持住干妈那个身材,你再吃零食你还得胖。”
“啊,我胖了吗?”金姊归几乎弹跳起来,三两步奔到衣架旁的穿衣镜前查看,左侧身,右侧身,掐腰摆臀,转圈。
“胖是不算胖。但你看你姐,瘦得多好看。那小腰,皮带一挂,细得能折断。哎呀,让人好想搂啊。”段筝扭腰摇摆发花痴。
“嗨,我不能和我姐比。她是不能穿裙子,穿裤子对腰要求高,她可不得保持么。”金姊归在穿衣镜前整理自己,往耳后勾勾头发,并没有胖,放心了些。
游嘉树从电脑屏幕前转过头看两人一眼,无奈:“你们俩很闲吗?”在她这聊半个小时了。
“哎呦喂,姐,忙一个星期了,这聊会天咋了。再说明天周末呢,想想呗,去哪里玩玩?嗯?约上她仨。”
游嘉树叹口气,闭眼揉鼻根:“慕云没告诉你吗?她们这几天很忙。”
“你不约她们,她们当然忙了,约了就不忙了。这都多久没出去玩了?”金姊归又躺坐到办公桌前的转椅上转圈,手刚碰到托盘里的小饼干和坚果,就缩了回去,咽口水,“我不能吃,我不能吃。”小声给自己催眠。
“爱出来不出来,不出来约我,我约别人去。”段筝放豪言,一甩大波浪,几乎甩到金姊归脸上。
金姊归吸了下鼻子,皱眉冷笑:“呦,筝筝姐,你厉害了啊,还打算出去约别人?”说着低头摆弄手机。
“哼,姐我现在是香饽饽,花期正在。她不约我,排着队有人约好吧。”段筝抱臂看着落地窗外的蓝天,眯眼摆头,得瑟。
“你在外面又惹人了?”游嘉树放下文件,盯住段筝的眼睛询问。怎么说柳姑然也是裴心雨的好朋友。
一撩长波浪,段筝屁股轻轻一抬,靠坐在办公桌面上,“怎么的,不兴啊,我们俩也没互相承诺什么好吧。”
“你等着吧。”坐在转椅上的金姊归幽幽说了一句。
“等什么?”段筝莫名其妙。
“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