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耳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推开一道微不可见的缝隙。他透过那狭窄的缝隙望进去————
缝隙里的视野极为有限,他首先看到的,是福伯那肥硕的、如同肉山一般的背影。
那背影正对着他,一动不动,然后,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般,伴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缓缓地、不自然地向后倒去。
随着福伯身躯轰然倒地,他身后一直被遮挡住的夏花,也终于如同一幕拉开的惊悚戏剧,完整地呈现在苏耳眼前。
她站在柜子前,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一手撑着冰冷的铁皮柜门以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攥着一把还在触发状态的电击枪。
她身上的T恤一侧连同内衣一起挂在坚挺饱满的乳房上,那颗雪白、饱满、形态完美的乳房,还随着呼吸在起伏,颤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里。
这一幕,让苏耳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内心狂喜不已。
他不是因为眼前的女孩裸露出来的美景而兴奋,而是他预想中最坏的、不堪入目的画面没有出现而意外。
这个画面是他从未想过的,是一个与他想象中完全相反、让他惊喜不已的结果!
那个平时看起来柔弱天真、说话都细声细气的日本女孩,此刻竟像个手刃恶龙的圣女,尽管衣衫不整,惊魂未定。
在苏耳眼里,夏花此刻正散发着圣洁的光辉,凌乱的衣服变成了熠熠生辉的铠甲,手中的电击枪也幻化成了跃动着阳雷的圣剑。
苏耳的内心深处,仿佛被救赎,被净化了一般。同来的,还有一股暗爽和幸灾乐祸的情绪,像野草般疯长。
“福伯这老色鬼,活该!”
之后看着“手刃恶龙的圣女”,虽然紧张,恐惧,颤抖,但还是给了“恶龙”最为致命的“最后一击”后,苏耳迅速收敛起所有真实情绪。
他猛地推开门,几步冲到夏花身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关切:“夏花!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福伯他……”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掏出手机,先是给一个名叫小强的人拨去了电话,语气急促而简短:“小强,你立刻到休息室来,福伯出事了,快!”挂断后,他才不慌不忙地拨打了120。
苏耳这才再次转头看向夏花,她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慌和无措,看到苏耳进来,她像是找到了救星,急切地想解释:“苏耳哥,是他……福伯他……”
“夏花,夏花,你听我说,这都不重要!”苏耳赶紧打断她的话,声音急促而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现在你只要记住,福伯是喝多了,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店里的旧电线,所以才触电了,明白吗?一会谁来了都这么说。”
夏花愣住了,泪眼婆娑地看着苏耳。
苏耳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地上已经清醒一些,但仍在瑟瑟发抖的福伯,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福伯也感受到了苏耳的视线,那眼神仿佛在问他是否接受这个“意外”。
福伯立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尽管满心不甘,却也只能颤抖着,无比配合地点了点头。
还没等救护车赶到,休息室的门就被推开,一个身材精干、眼神锐利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眉头微皱。
苏耳立刻跟他说了他编造好的“事实”。
然后告诉他已经打过120了,一会福伯就交给他了,小强立刻心领神会,郑重地点了点头。
很快,120的救护车呼啸而至。
急救人员将福伯抬上担架,他依旧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
小强临上车时,苏耳对他低声交代道:“你跟着去医院吧,我在这边看店。”
小强点了点头,跟着救护车疾驰而去。
救护车的鸣笛声远去,休息室里的混乱也随之被一并带走。餐厅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营业秩序,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只是一场幻觉。
苏耳快步回到大厅,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亲自到仍在用餐的几桌客人面前致歉,并告知厨房,为这几桌客人免费加一道招牌菜,以弥补刚才的“小意外”所带来的打扰。
夏花在休息室里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和情绪后,也重新回到了岗位上。
她没有了此前的坐立不安和时时警惕,福伯的缺席,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了,客人的谈笑声也不再是嘈杂的噪音,反而悦耳起来。
她擦拭着桌面,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胜利的喜悦暂时冲淡了那被强行侵犯的恶心与屈辱感。
在肾上腺素缓缓褪去的余韵中,夏花第一次感受到了成功牢牢掌控住自己命运的快意,一种爆棚的成就感在她心底悄然升起。
她不再是那个只能默默忍受、被动躲闪的柔弱女孩,她用自己的双手,击碎了盘踞在头顶的阴云。
这份喜悦同样感染了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