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言,我们这算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男人敛着眼眸看她。有模有样地思考了阵,捧着她脸,认真回答:
“睡同一张床的夫妻关系。”
他一讲,念瑶顿时觉得自己好蠢,熟练地翻身逃走,拉上被子,鸵鸟一样躲了进去。
但她好像离傅璟言太近了。
羽绒被里,狭小的空间被两个人体温捂热,念瑶一会儿便透不过气。
她摸索着爬出被子,撑起一点点缝,卧室的暖灯便照了进来。视线里轮廓隐约,她似乎看到睡袍之下,一段古怪的起伏……
少儿不宜!
念瑶愤愤钻了出来。动作僵硬,脸颊浮起可疑的红晕。
怎么觉得傅璟言不像是肾不好啊?
“过来,躺好。”
傅璟言又在笑她。
男人点点身旁,让她乖乖在身旁躺下,随后从床头拿过平板。
念瑶唯唯诺诺地凑过去。谁知这人把眼镜一戴,中指扶了扶鼻梁,毫无征兆,忽然说要给她补课。
“说过要帮你的。”
男人往她那张不情愿的小脸上掐了把:“不是想玩儿过那群老狐狸么?以后每晚,睡前补半小时,实操案例复盘。”
念瑶捂着耳朵一声哀嚎,像极了她表情包里的尖叫小猫。
有傅璟言这样权威的老师补课,她这进步速度还不得坐火箭了?
“可是,可是这课,一定要在床上补吗……”
“嗯。”傅璟言面不改色,说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时间。
念瑶竟然愚蠢地相信了。
直到半小时后,她补课补到老师怀里,被男人勾着深吻才幡然醒悟,这个变态只是为了方便收课时费!
不过,那天其实是念瑶来京市后,睡得最好的一晚。
夜色静谧,温度适宜。
关了灯后,闭眼之前,念瑶和傅璟言聊起乱七八糟的事。
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忽然问傅璟言,有没有见过雪山。
他见过。
傅璟言说,五年前,梅杰夫有一块度假区开发项目,考察时意外遇难,他一个人被困在勃朗峰,整整一周。
断水断电,没有任何生存物资。直到一周后日出雪融,救援队的直升机才将他找到。
念瑶问他,会不会害怕。
他居然说,那地方不错,“没信号,也没人吵。当时觉得,死在那也算不错。”
“那怎么行!”
念瑶被他的想法吓到,在被子里抓紧了他睡袍衣角。
她在傅璟言耳旁轻轻的说:“你都不知道,外面好多人说,我嫁给你是守活寡呢。你可不能让他们的嘲讽得逞。”
傅璟言抓住她乱碰的手,觉得有些凉,便裹在掌心:“你想怎么办?”
那些流言,他处理过了。但也许,处理得还不够彻底。
念瑶噘着嘴哼了哼,雄赳赳说:“我要是再见到他们,肯定狠狠打他们的脸!就说你对我可好了,让他们酸!他们就是嫉妒我有个好老公呗!”
“是吗,”这话傅璟言爱听,坏性子哄她继续,“我有多好?”
念瑶觉得自己今晚变得好怪。她怎么会觉得傅璟言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