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的室内。
伏地魔坐在一张扶手椅上,手边放着一盏茶。
门外有推搡的声音,似乎有谁拽着什么人往这边来,还有极低的呜咽声。
“主人。”一个身材粗壮的人拽着另一个人的领子进来,“我把他带来了。”
贝拉特里克斯站在窗户最边上,叼着自己的魔杖尖,有些神经质地看着被丢进来的家伙。罗道夫斯站在她身边的阴影里——或许是拉巴斯坦被抓住的原因,他显得格外阴沉。卢修斯和往常一样,站在伏地魔的扶手椅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伏地魔没有说话,任由那个家伙在他的脚边哭泣、瑟瑟发抖。
“怎么了,彼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为什么这么害怕?”
“主人……”彼得伸出两只手,似乎想要去抓住伏地魔的衣角,但伏地魔把自己的袍子撩到一边。
“我有很多疑问。”伏地魔的声音像彻骨的寒风,“但都比不上现在这一个。”
彼得抖得更加厉害。
“听从你的情报以后,我们的每一次行动似乎都遭到了挫败。”伏地魔冰冷地说,“从一开始的马琳·麦金农……一直到现在的普威特。你的情报似乎是正确的,但那里却有更多傲罗……就好像他们提前知道我们要来。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彼得?”
“我——我不知道!”彼得结结巴巴地说,“我发誓,主人——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瞧,”伏地魔轻轻地说,“我没有说你在撒谎,彼得……还是说,虫尾巴?你那些朋友好像这样称呼你……”
“他把我们的消息泄露给了凤凰社!”贝拉尖声说,“这就是他干的事!背叛伟大的黑魔王!”
“不——不!”彼得恐慌地说,“不是这样!我对主人忠心耿耿!”
“我们或许一开始就该想到这一点。”伏地魔的手指缓缓地扣在扶手上,“毕竟一个叛徒总会背叛第二次……这是他们的天性,是不是?”
“没错。”卢修斯残忍地说,“他一向如此,跟在那几个男孩儿身后……巴结他们,就像巴结我们。”
“你不是忠心耿耿,虫尾巴。”伏地魔用那种丝绒般的口吻说,“你是没有选择……你现在该怎么办呢?在哪里,你都是个叛徒……我还以为你没有胆子做出这种事呢。”
“我——我没有!”虫尾巴沙哑地说,“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鉴定——摄神取念、吐真剂——任何——任何方式!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主人——我发誓,我发誓我没有背叛!我没有!”
他慌张无措地打量着周围所有人的表情,但没有人表现出任何的同情——他们的脸上写满憎恨或者只是毫无表情,打内心认定他是个死物。
“这该怎么办呢?”伏地魔轻轻地说,“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无用……证明你的清白有什么用呢?”
“我还能替您做事!”彼得恳求道,“求求您,求求您——您杀了我,我就毫无作用了!”
伏地魔手里的魔杖慢慢举了起来。
“他们!”彼得尖叫起来,“他们不知道我是卧底!”
伏地魔放下了魔杖。
“那有什么关系呢,彼得?”伏地魔用一种打趣的口吻说。
“他们会来救我的!”彼得咽了一口口水,“他们会来救我——我是他们最好的朋友!我是凤凰社社员!只要你告诉他们……您告诉他们我被抓住了……他们会来救我,他们会来救我……”
“有趣。”伏地魔口吻里的那种打趣更加明显,“我总是会忘记他们有多么愚蠢,是不是?拯救自己的朋友,是的,邓布利多喜欢做这种事……你觉得我该把你关在那里?”
彼得满头大汗,袍子透湿。
“方便他们找到的!”他不结巴了,劫后余生的感觉驱使着他的话从嘴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方便我们埋伏的!”
“满嘴谎言的小人!”贝拉鄙夷地看着彼得,“主人——不要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
“哦,贝拉,贝拉。”伏地魔举起一只手,“只是彼得一条微不足道的性命……如果他们愚蠢到来拯救他,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他们不来,彼得也逃不走,是不是?或许那时候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来处理叛徒……”
“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贝拉把脸别开了,默认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