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停下咀嚼,转头看着她,认真道:“傻丫头,我能认不出自己的崽?你每次撒谎前眼睛都会眨三下,生气时左边嘴角会抽,高兴了就爱揪我耳朵……这些细节,谁能模仿得了?”
叶小丫愣了愣,随即扑哧笑出声:“你还记得这些?”
“废话。”他揉乱她的头发,“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哪怕你变成一只猫,我也能闻出你是哪家的。”
少女靠在他肩上,轻声道:“那就好。我就怕……哪天我真的丢了,你就这么一直找下去,找不到也不肯放弃。”
“那你就别丢。”他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然我翻遍十八层地狱也要把你捞回来。我说过的话,从来不算数??除了答应你的事。”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新建学堂的读书声。一群孩童齐声诵读新编教材:
>“何谓强者?
>非无敌于天下,乃不负所爱之人。
>何谓大道?
>非斩情灭性,乃持心守家,至死不渝。”
而在宇宙另一端,七大禁地接连传出异象。
姜家命碑废墟中,一株嫩芽破土而出,叶片上浮现两个字:“回家”。
荒古深渊底部,原本咆哮不止的黑龙安静下来,低头舔舐一块刻有“叶”字的残甲。
北原冰狱万载寒冰彻底融化,露出一座石碑,上书:“此地曾囚一位不愿抛弃妻女的愚夫。”
就连最古老的轮回殿中,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故??记录众生命运的“天命簿”自动翻页,其中一页赫然多出三行新字:
>**姓名:叶凡**
>**关系:丈夫、父亲**
>**备注:不可篡改,违者遭反噬**
同样的文字出现在林清雪与叶小丫名下。
整个命运系统,为他们三人单独开辟了一个例外权限。
仿佛冥冥之中,连“天道”也不得不承认:有些羁绊,本就不该被规则束缚。
……
又过了三个月,叶家新城落成。
高墙环绕,飞檐斗拱,门前两尊石狮眼中嵌着共命契符文,日夜守护。城中心建起一座“源启塔”,塔顶镶嵌着半块源启之钥,日夜散发柔和光芒,照耀方圆万里。
这一天,城里举办首次祭祖大典。
叶凡换上黑色长袍,胸前绣着一家三口的剪影;林清雪披红纱戴银冠,眉心银纹熠熠生辉;叶小丫则穿上特制战甲,背后绣着一句话:“我来,是为了带回他们。”
三人步入祠堂,点燃三炷香。
没有祷告词,没有繁复礼仪,只有简单的三鞠躬。
然后,叶凡开口了:
“列祖列宗听着:今天我们不只是来汇报成果的。我们是来宣布一件事??从今往后,叶家的孩子,不会再被当成灾星赶出去。谁敢动我的家人,我就掀了他的山门。谁想拆散我们,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共命反噬’。”
林清雪接着说:“我们也警告那些躲在暗处的老东西:别再打着‘为了大局’的旗号伤害普通人。真正的秩序,不该建立在牺牲亲情的基础上。若你们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亲手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
最后,叶小丫上前一步,声音清亮:
“还有那位……一直注视着我的‘母亲’。”
她抬头望天,仿佛穿透了无数维度,“我知道你在看。谢谢你给了我九次机会。但现在,请允许我拒绝你的复仇计划。我不想成为什么命途裁决者,也不想代替你去恨这个世界。我想做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有爸妈疼,能赖床,考试不及格会被骂,但犯错时也有人愿意原谅的那种。”
“如果你真是我的亲人,那就请你……放手吧。让我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话音落下,遥远星空中,一道黑影伫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