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摸不清情况,问道:“什么啊,像谁?”
“还能像谁,除了他那位好大嫂,还有谁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
“靠!这么刺激?”
她还记得当时梁珉将这个礼物送给她的时候,他说:“我其实一直很怕我们阿梁长大,但是阿梁还是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长这么大了。”
“不是不希望阿梁长大,而是因为长大要面对的东西太多了,可能会失恋,可能会事业不顺,可能会遇到坏人,可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意外,可能会对这个世界充满失望……”
“虽然我会一直护着阿梁,但我能做的终究还是太少了,很多东西还是要阿梁自己去面对。”
“所以希望阿梁能够一直是小孩子,目之所急心之所向全都是干净的美好的东西。”
“但是……”梁岁宜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她的手腕上还插着针头,冰凉的液体越过细而长的软管,一点一点融进她的血液里。
温千雅边咬着一个手抓饼,边坐在床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她醒来,她立马跳了起来,大呼:“医生!医生!她醒了!”
梁岁宜被她吵得头疼,桑淼在一旁冷声道:“闭嘴。”
梁岁宜这才发现,盛音的几个人都来齐了。除了盛音的人,还有几个和梁岁宜关系不错的练习生也在。
医生听到声音,过来测了一下梁岁宜的体温,又问了她一些关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问题,就离开了。
温千雅说:“周煜老师和江明哲老师早上也来过,看你没醒来又走了。”
梁岁宜“哦”了声,说:“只是发个烧,又不是什么大病。”
“屁嘞!”温千雅说,“你昨天没回来,我们都急死了!但是雪太大了,选管老师说你这边有人照顾,让我们不用过来,所以我们就没来。”
梁岁宜这才想起她似乎一醒来,就没看见陈颂。
但眼前这些都不是可以问话的人,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又问:“对啦,昨天的分组怎么样了?”
桑淼简单跟她说了几个人名,竟然还真的全是舞担,桑淼不大走心地说:“恭喜,你运气挺好。”
梁岁宜弯起眼睛,开玩笑道:“这大概就是对我生病的补偿吧。”
温千雅假哭道:“没来得及做记号,我选错了。”
梁岁宜问:“你去了哪组?”
“跟我一组。”赵伊一说,“一首主vocal的歌。”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几个人就匆忙赶过去练习了,就桑淼还赖在那里没动,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梁岁宜疑惑地看着她,桑淼说:“C位不在,我们怎么排队形。”
梁岁宜顿时就有点儿不好意思,桑淼又说:“你是因为那天跟我在天台上吹了风,才发烧的吗?”
梁岁宜说:“是啊。”
桑淼一时愣住,大概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直接,毕竟,大部分人听到这种问题,都会说“不是,跟你没关系”吧?
梁岁宜看她愣在那里,忍不住笑了笑,说:“所以,你对我好点啊。”
桑淼翻了个白眼,须臾又说:“你生这一场病,脑子也受影响了吗?总觉得变了很多。”
梁岁宜挑了挑眉。
桑淼说:“你之前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起来仿佛很努力,但压根儿就什么事都没放在心上。努力去跳好舞、唱好歌,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没有自己的灵魂。”
“但你现在好像突然有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抵是觉得自己这段话讲得神乎乎的,有点儿矫情,她摆摆手,说:“算了,我先回去练习了,我们先把动作抠完,等你回来再排队形,反正扒舞也用不上你。”
梁岁宜一时也不知她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鄙视自己,她笑着说:“好,我很快会回去。”
桑淼走后,梁岁宜本来还想继续眯一会儿的,但是她这两天睡得实在太多了,眼睛闭了半天也没睡着。
她哀嚎了声,手机被没收,病房里也没有电视,好无聊啊。
想到这,她突然又想起陈颂。
夜里迷迷糊糊烧得难受时,好像有谁将她抱在了怀里,手掌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轻唱歌。
是首摇篮曲,记得小时候,梁珉经常给她唱。
她小时候就爱发烧,尤其是念小学的时候,有阵子,几乎每周都要去打几天吊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