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那么娇气,快走吧。”
他就是再比一般的夫郎瘦些,份量也轻不了多少,何况他有手有脚的,怎么能平白让他夫君受这累呢?
谢冬鹤确认他不是在逞强,这才应了一声,重新拉起板车。
只是这回,他特意走得更稳更慢了些,还时不时还回头看看夫郎有没有跟上。
他们早早出门,日头还没升到头顶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后山上。
依旧是那片宁静的树林,鸟兽虫鸣依稀可闻。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下来,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那间窄小的旧木屋静静立在林间,四周空荡荡的,之前匆忙围起的鸡圈也还空着,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前院后院都空着,显得有些荒凉。
他上回来时,总觉得冷,夜里叫寒风吹得冷,白日里被日头照着也身上发寒。
如今重回故地,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他才发觉原来这山上其实并不算冷,就是冷也不怕,他夫君身上热得很,只要夜里和夫君抱着一块睡就不怕了。
谢冬鹤把板车拉到屋后面,把东西搬下来,何云闲就先去屋里安顿着。
山上阴湿,被褥都有些返潮,得搬出来晒晒。
何云闲利落地换下被褥,铺上一套新的,又把仅有的一套桌椅搬出去,把旧被褥搭在上面晒着。
这时谢冬鹤也提着一篓小鸡小鸭过来了。
“先让它们在篓里待着,熟悉熟悉气味,免得放出来就跑丢了。”
谢冬鹤说着拉来个凳子坐下,把竹篓放在地上,又顺手抓了把麸子皮撒进篓里,看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争抢。
何云闲也拉来个凳子坐在他身边,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他话便不由自主地溜出了口。
“相公,你看前头这块地,平平整整的,日头又好。我就想着不然在这儿圈个菜园子。”
他伸出手指比划着:“最迟下个月就能吃上第一茬菜了。”
何云闲说得起了兴,身子不自觉地朝他那边微微倾斜,声音也轻快起来:“靠篱笆边儿上,咱们再撒点葱、姜、蒜,还有辣椒籽儿。以后你打猎回来,我随手就能摘一把给你烧菜吃。”
他出去打猎,夫郎就在家里种地做饭,打理好家里的一切,等他回家。谢冬鹤想到那样的情形,便忍不住勾起唇。
从前他独自在山上打猎时,只想着尽早回去,捕猎多半都是在蹲守猎物,实在枯燥,就是再枯燥也得忍着,可一想着以后家里还有夫郎等着他,就一点也不觉得在山上这段时间难熬了。
“嗯,后院还能挖个池子养鱼。”
何云闲想了想,赞同道:“也成,就挨着鸡圈,平日里清扫出来的鸡粪,可以堆在池边沤肥,给菜地施肥或是喂鱼,都是顶好的。而且边上还有条溪,引水也方便。”
谢冬鹤正喂着鸡鸭,一只嫩黄的鸭子啄了啄他的指头,这才想起来还有它们得安顿。
“得给它们垒个窝,山上夜里冷。”
以往他只管抓不管养,抓来的猎物,留一口气就成,能给个鸡圈圈着就不错了,哪管它们晚上冻不冻。
只是这回他要养的不是自己打的猎物,而是一窝脆弱的小苗,还是他夫郎喜爱的,自然不是旁的牲畜能比的,得好好养着。
“那咱们这两天就先紧着几样要紧的来。”
何云闲心里早已盘算清楚,今天得先给前后院要用的地都整理出来,把杂草碎石清干净,地面弄平整,圈出个大致的范围,再赶天黑前把新灶台垒起来,不然总在外头石头上做饭,到底不便。
鸡窝肯定是来不及做了,今晚先把鸡鸭放屋里养着,等明儿再垒鸡窝。
等灶台好了,旁边还能顺势搭个小柴房,存放些屋里放不下的杂物和干柴,也免得淋雨。
两人歇了会儿,就又忙碌起来了,他们晌午前得先整完地。
谢冬鹤从板车上拿了两把锄头,何云闲正要接过来一个,他却摇了摇头,“我来翻地。”
翻地是累活,他不想让夫郎做,拿两个锄头只是想换着用,这样干活效率会更高点。
何云闲就拿着根树枝走在前面,在地上圈出菜地,谢冬鹤拿着锄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按他圈的线刨一道坑。
他们要弄好得花好些天,这样留的痕迹深,不怕过几天或是忽然下个雨就没了。
山上的土质还算松软,只偶尔有些大块的石头或是树根,谢冬鹤就单独用锄头挖出来丢在一边,等下回要深翻下种子时再处理——
作者有话说:[撒花]
第26章安宁时光互相为对方着想的心
何云闲圈好了菜地,又走到屋后,两人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