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闲也咬紧牙跟在他身后,一筐鱼沉得很,他半路上不敢歇一下,怕过了这个劲儿就再背不动了。
等把鱼倒进鱼池里,压在身上的大山骤然消失,他们憋的那口气才松了。
这一松气儿,一下子就觉出累了,谢冬鹤更是浑身大汗。
反正这会儿也没旁的人在,他干脆脱了上衣,大喘着气,这会儿才觉得累了。
只是身上累,但看着满池的鱼,就高兴地笑了,心里一点不觉得疲惫。
何云闲也忍不住坐在鱼池边歇息,喘了一会儿就渐渐平静下来。
只是一扭头,看到身边那个赤着上身的汉子,一身精壮凶猛的肌肉,身上的汗水在阳光下亮亮的,笑得比这太阳还热烈。
他顿时又觉得脸上热了,胸口一阵阵鼓噪,让他喘不上气。
但又忍不住盯着谢冬鹤结实的臂膀和滚着汗珠的胸膛,看了好一会儿。
谢冬鹤光着上身吹了会儿风,终于凉快了,他以前身边都是汉子,要不就是娘和妹妹,就没那么多忌讳,习惯了这样。
这会儿注意到何云闲的目光,那目光像被烫到似的,一对上眼,就慌慌张张地撇开了,连耳根都红得透亮。
谢冬鹤心里一动,忽然觉得这样光着膀子,在夫郎面前确实有些不妥。
他抓起衣服,却没有立刻穿上,只是胡乱披在肩上,也在何云闲身边坐下。
两人并肩看着满池的收获,一时无话。
耳边只有鱼尾摆动水花的哗啦声,夹杂着鸟雀叽喳的叫声。
谢冬鹤的手随意搭在身侧,不小心碰到了何云闲的手背,很软,但又因沁过溪水染上彻骨的凉,谢冬鹤忍不住用手盖住他。
暖了一会儿,本打算等暖热了就放开手。
只是摸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他的手太柔软,好像一捏就要碎在他手里了,肌肤又涂了香膏一样细腻。
谢冬鹤粗糙的手掌一碰,他就忍不住轻轻抖着,谢冬鹤耳力过人,连落羽的声音都能分辨出,自然没错过他压抑的轻喘。
这和夜里亲密的感觉不同,夫郎似乎更拘谨一些,但这种青涩局促的反应都很让谢冬鹤心痒。
或许是这静谧的午后阳光太醉人,又或许是这丰收的喜悦让人心防松懈,谢冬鹤看着夫郎低垂的、绯红的侧脸。
鬼使神差地,暖着的手就顺着那截纤细的手腕,慢慢滑上了小臂。
何云闲浑身一僵,臂弯处那块软肉被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揉捏着,激起一阵陌生的战栗。
他猛地想抽回手,这个抗拒回避的动作,却让谢冬鹤下意识地收紧了手,圈得更紧了。
何云闲似有似无觉出他的意思,就更不敢回头看他了,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怕他劲头上来,又要莽撞。
这大白天的,而且他们还是在外面,虽然荒郊野岭的没外人在,但何云闲的廉耻心也不容他做这种野合一样的事。
再说万一真有打柴或者采药人呢?
头顶日头亮堂堂的,他心里始终安不下心。
披在身上的衣裳啪嗒掉下,谢冬鹤实在忍不住了,单手箍着夫郎的腰就要亲上去。
何云闲慌忙用手抵住他压近的胸膛,声音发着抖,“不行!”
看见谢冬鹤眼神都变了,凶狠得要吃了他似的,何云闲有点害怕,绞尽脑汁才想了个借口。
“有……有人,不是,有鸟在看呢,可能还有别的动物……或者有打柴人路过……”
他磕磕巴巴的,总算让谢冬鹤找回了一半的理性,谢冬鹤放开他的手。
然而还不等何云闲放心,谢冬鹤弯腰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衣裳,猛的披到他们身上,盖住头脸。
何云闲眼前骤然一黑,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笨拙又带着些许急躁的吻率先落了下来。
眼睛看不到,耳朵和鼻子就变灵敏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冬鹤滚烫的呼吸,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阳光的味道,还有缠住他嘴唇的舌头。
谢冬鹤的吻很拙劣,喜欢咬住夫郎的唇舌轻轻咬着,但亲密了几回,多少有点长进,所以他学会了伸舌头。
何云闲还不适应他的吻,舌头一进来,他就慌慌张张地要往外推,只是那舌头水似的灵活,一推,反而顺着舔上舌根,把整个口腔都填满了。
一股酥麻感顺着舌头,让何云闲手脚都发软发麻,瘫在谢冬鹤怀里,嘴巴更是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