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榷走了过去,床上的女人精神得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或许说,是因为回光返照而变得精神,她撑着身子想要起来。
秦榷快步过去伸出手想要帮忙,却被女人摁住了手。
“我没事的,我可以的。”
秦榷沉默着敛尽所有锋芒,那并非刻意伪装的乖巧,反倒像初临世间的新生儿,眼尾还凝着未散的雾霭,连迷茫都带着一种易碎的钝感。
“来,坐我的旁边来。”
她拍了拍床边,“陪我说说话。”
秦榷坐下,“嗯”了声。
沉默在这个房间里弥漫,女人看了又看,最后开口,“累了吧?”
累?
为什么会累?
秦榷想不明白。
当妈的自然能看出儿子想什么,她十分耐心,“妈妈住院只能把你都给你爸爸养,他有没有欺负你呀?”
“没有,他很忙。”
至于忙什么呢?秦榷不知道,只知道见不到对方就是了。
“我就知道!你那不负责任的爹,有跟没有一样!还需要你自己照顾自己,真不知道一天天的干什么去了…”
秦榷安静地听着,如海水般的包容感顺着心口蔓延,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揉进这份温柔里,让他心甘情愿沉溺,忘却这份温和背后或许藏着更加难以挣脱的牢笼。
……
秦榷的母亲痊愈了,不光如此,他的妹妹也被救活了。
至于为什么秦榷每次见人要去医院,秦榷没有想过,至于为什么他没见到过他的妹妹,他也没有想过,潜意识告诉他,这样就很好……他想要的都在。
……
“人还没有醒吗?”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今天已经是手术后第三天了,病人身体状态已经平稳下来,但却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宋邺的视线扫过床上的人,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下午就换医院。”
他要带着秦榷离开。
不过离开之前,要把杂碎都处理一下。
当天下午,宋邺带着助理去了徐氏集团。
合作要谈,但不是和徐颂谈。
当着徐颂的面,宋邺和徐颂的二哥达成了合作。
杀人诛心,宋邺要让徐颂触手可及的东西全部被人截胡。
“宋邺!”,带着恼怒的声音响起。
助理瞧了眼一边的老板,开口,“老板,我先去开车。”
宋邺点点头,助理离开。
徐颂快步追上,瞧着宋邺咬牙切齿,“你不是花店老板?”
宋邺转身,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徐颂的身上,嗤笑,“我是啊,这你不是调查过的吗?”
徐颂越想越不对劲,他找秦榷找了了一年多,秦榷不是什么傻子,甚至于他见过秦榷打架,一个人打了五六个人,为什么他那么轻易就绑了秦榷?
而宋邺,他的身份不是简单的花店老板的话,那么宋邺不可能不知道秦榷被他绑了……一时间,徐颂相通了所有,他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趣”!而他还欣喜若狂,艹!
“你和秦榷在耍我?”
宋邺勾唇,“你现在关心的应该不是这些,毕竟,你二哥和你撞得半死那个人关系不菲呢。”
话音未落,助理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
宋邺歉意一笑,“再见,徐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