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整整齐齐的床,何西宁抬手拍灭床头灯,下了逐客令:“下去。”
鱼怀衣整个人扑在床上,脸埋进床单,一动不动。
“哎呦,我好累呀,我睡着了……”
何西宁:“……”
何西宁抓着被子一抖,将鱼怀衣盖在被子里。
眼前黑漆漆一片,空气也被剥夺,鱼怀衣没趴多久,就忍不住了。
费劲吧啦从被子里钻出来,鱼怀衣看不见何西宁的表情。
头发乱糟糟炸起,在何西宁开口前,鱼怀衣麻溜地爬下去。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慢慢来,一会儿被扔出房间就得不偿失了。
鱼怀衣这样安慰着自己闭上眼睛。
夜已深,房间一片静谧,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等下,没呼吸声?
何西宁猛地坐起身,寻着鱼怀衣的方向,伸出手想要探探鱼怀衣的呼吸,只是探出去一点便停下了。
说不定只是呼吸轻,她到底在预想些什么……
都怪鱼怀衣刚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让她一感觉到不对劲之处就忍不住乱想……
何西宁又躺了回去。
一夜无话,何西宁方才的挣扎,闭上眼的鱼怀衣无从知晓。
鱼怀衣今早是在自己房间醒来的,坐起身时还一阵恍惚。
昨晚的事像一场梦,恍恍惚惚不真切,摸不到看不清……
如果不是不远处桌子上规规矩矩放着没拆封的盒子,她真的会把这当成一场梦,一场名为妄想的梦。
不过……
鱼怀衣手心朝上捂住有些发酸的双眼。
她到底怎么回来的……
只是没时间给她细究了,手机上的闹钟忽然吱哇乱叫起来,像夺命的阎王疯狂摧折人的耳朵……
她没定闹钟啊……
还有,谁给她改的铃声。
脑袋痛。
鱼怀衣捂着脑袋拿过手机,打眼一看屏幕上的时间,整个人跳起来,也顾不上谁给定的闹钟、怎么回来的了,着急忙慌换好衣服,匆匆洗漱下了楼。
鱼怀衣冲过客厅,余光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本该早早离开的何西宁竟然安然若素在客厅坐着。
鱼怀衣在快冲进玄关时停下了脚步,慢慢后退。
“姐?”
何西宁抬眼看她,面无表情,和昨晚判若两人。
忽然,何西宁朝她扯开一个笑……
比面无表情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