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后传来马蹄的声响,容雀的车缓缓驶近。弥乐下了车,不小心瞥见地下的书信,勾着背瞧上一眼,被傅婉柔及时捡了去。
弥乐翻了个白眼,“还生怕我瞧见?我又不识字。”
这话一出,祁玄的脸上又恢复笑容。
“果真是南蛮之辈……”傅婉柔拍了拍信件上的灰尘,鄙夷不屑。
弥乐眉心紧皱,又是这俩个字,她插着腰,胸中哽了口气。
这傅婉柔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这般趾高气扬地同她讲话。
“南蛮这俩字说出口的人,活下来的就只有两个位,一位是你,还有一位便是你爹。”
“我说了又如何,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太子哥哥,不止羞耻!”
祁玄忍不住低声警告:“郡主面前,不得放肆。”
傅婉柔被这话狠狠地刺入心脏,惊呆在原地。
这时,一阵气急的嗓音传来,“臭女人!你说什么呢你!”
容雀撸起袖子上前正要理论,被弥乐拦住。
“雀儿……”
弥乐低垂的脑袋重新抬起来,轻声道,“是我的不对。”
容雀:???
毁人姻缘下地狱,弥乐还是知道的。
虽说自己有心利用,但祁舜尧是个好人,多次相助也从无怨言,她断不能做此等卑劣插足的事儿。
“日后我会注意的。”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告辞。”
转身的瞬间,祁玄看到她嘴角不自觉的向下耸拉,眉眼隐忍着悲伤。
“弥乐……”他迈步上前,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卡在喉咙。
望着她快速上了身后的马车,头也不回,背影单薄落寞。
祁玄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
直至马蹄声渐远。
“太子哥哥……”傅婉柔拉着他的衣袖,未等她接着说完。
“让路。”
“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薄怒的眼神,拂袖而去,马车渐渐行远。
她小脸煞白,愣在寒风中不知所措。
车厢内祁玄掀开车窗,经寒风一吹,呼吸刺得喉头干涩发痒,止不住地捂嘴咳嗽,咳得胸腔都跟着发疼。
“殿下!”无芨慌乱着拍着他的后背。
他抬手叫停,“无碍。”
看着祁玄的面色渐渐红润,无芨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开口问:“殿下,您为何不挑明你与傅小姐的关系,反倒是让弥乐给误会了。”
??“我命不久矣。”
无芨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惶几乎要溢出来,突然“咚”一声单膝跪在车厢底板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木板,声音惊慌导致沙哑:“殿下……万万不可说此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