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枝躲到了木法沙身后,不愿意出来,也不愿意看它。
但没关系。
路西法可以当做面前这个狸花猫不存在。
它仿佛透过这只“透明”的猫看见了弟弟躲在对方身后那畏畏缩缩胆战心惊的样子,很可爱。
它就当做是直接和元枝对话。
“书签做的很漂亮。”它说。
元枝的尾巴不安的晃动。
它有点尴尬,其实它应该去找老师替换送礼物的对象的。
只是它那时还在嘴硬,觉得即使它俩吵架了,它也不能失掉风度,于是硬着头皮硬是没改。
当万圣节真的到来,它才尴尬的开始抠脚。
但它仍然没有服软的打算。
即使路西法的先行妥协让它的强硬显得有点莫名其妙矫情。
它也不准备原谅路西法。
那天,路西法说的是它的朋友。
用那样的语言揣测它的朋友。
哪怕是为了木法沙也不能。
服软了就能得到原谅,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和它道歉。
没有得到回应。
没有。
是没听到吗?
可是这么近。
路西法站在那里,有些焦躁,尾巴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地面。
它很想把面前这个碍事的狸花猫一巴掌拍出去。
最好能撞到墙上,让这只猫撞死在墙上,嵌进去,怎么都抠不出来。
它等在那里,已经觉得不耐烦。
元枝戳了戳当在自己面前,比自己大了整整一圈的大狸花,让这只猫替自己转达:“你告诉它,我晚上不准备回家去了。”
这样近的距离当然用不上木法沙的转达,几乎是话音刚落,路西法就听见了,它整只猫都不可抑制的郁躁起来,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又被木法沙的眼神逼停:“为什么?”
它想要冲过去,绕过这只猫,直接面对着弟弟说话。
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让它很焦虑。
它觉得自己像是元枝手里的风筝,被它牵着绳子走,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是正常了。
它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元枝并不去看它。
甚至随着声音小幅度的挪动着脚步,躲到另一边。
木法沙被可爱的几乎想把这只小猫叼起来藏到自己的窝里去。
它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舔舔元枝脑袋的想法,装模作样的替元枝传达消息:“元枝说,今天晚上要到我家去。”
木法沙已经不能掩饰自己的兴奋,它的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今天晚上两只猫一起玩什么了。
路西法听见了。
在这只死猫说话之前就已经听见了。
它从弟弟那张小猫嘴里听到了这样冰冷刺骨的话,但是它不愿意相信,所以强行装作没有听到。
挡在它面前的狸花猫显得那样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