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笛子也吹得不错啊。”
楚袖对这些话不置可否,只是越过他走在前头,进了屋便将琵琶放在一旁,与他一道坐在了桌前。
膳食没那么快送上来,两人坐在一起也不是闲话家常。
昨日出了那种事情,怎么想苏瑾泽的前来也是有深意的。
“可是那边有什么吩咐?”楚袖已是很习惯了苏瑾泽的不着调,是以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瑾泽将在手里抛个不停的玉佩丢在了桌上,两物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倒是没碎,只是弹落到了地上。
似乎是耍宝没成功,苏瑾泽有些悻悻地捡起了玉佩,这下倒是安生地推到了楚袖面前。
以楚袖的眼光来看,这块玉佩没什么出彩之处,水头不足,好几处都见着了丝状的杂质,雕刻工艺亦是一般。
既然玉佩本身无甚长处,那必然是蕴含深意非凡。
“这玉佩是何处得来?”
苏瑾泽在凳上坐着舒展不开,便挪到了后头的绣榻之上。
此时他半靠在软枕上,姿态是一等一的风流,扎束起来的高马尾铺洒在榻上,又被晨曦辉映,可谓是鲜衣少年郎。
只可惜他面前的是楚袖,全然不会欣赏他这般姿态。
他闻言撑起了些身子,似是回忆什么道:“从陈家二公子手里得来的,据说是他游青白湖时花船上落的。”
“那小子觉得是哪个小娘子对他有意,又羞怯不敢出面,这才抛却了身上玉佩。”
陈家公子是个风流人物,楚袖见过几面,印象不算太深。
但次次他身边都有貌美女婢陪侍,手脚又总是不安分。这般想法在他身上,倒是也正常得很。
“本来是没什么,但偏生从常羽欢口中得知了一种特殊的玉佩纹样,正与这物件对上。”
“你可以仔细瞧瞧它背面上的纹样。”
听他这般说,楚袖拿了干净帕子捧起玉佩,径直翻到背面观瞧。
只见翠玉面上像是被刻刀无意划了几笔,看不出是个什么字样,唯一清晰的倒是半个绯红的指印。
她没敢用帕子擦拭,怕把这物证给毁了去,只是用自己的手指虚空比划了两下。
那半枚指印比她的相差无几,她的手在同龄人中算是小的,又因病痛指节纤瘦。
想来印下指印的人或许年岁不大,不然实在无法解释。
她沉默着在心里思索,苏瑾泽却是犯了闲,叫嚷道:“你也别一个人闷想啊,看出什么来也和我讲讲呗!”
“以指印大小来看,若非此人残缺,不然定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
“正是呢!”苏瑾泽翻身坐起来,眼眸明亮,唇边噙着笑道:“虽说常羽欢吐不出那人名字,但就他口述来看,这玉佩的持有人的确是个不大的孩子。”
“听说左眼下有几颗殷红泪痣,口不能言,步不能行,也是个可怜人物。”
话音未落,原本冷静自持的楚袖猛地站起身来,木凳翻倒也不去扶,目光灼灼地望过来。
“什么!”
第54章恫吓
这顿早饭最后还是没能吃上,楚袖听了他那一席话便火急火燎地往后院赶,苏瑾泽也不好阻拦,只是在路过端着饭食上来的月怜时,伸手捞了两块金丝饼叼在嘴里。
“喂!姑娘还没吃呢……”后头的话苏瑾泽没听清,因为他追着楚袖下楼去了。
也亏得月怜双手都被托盘占着,空不出来手打他,不然少不得几下皮肉之苦。
苏瑾泽身高腿长,三两下便追上了楚袖,只是不知她在急什么,也只能莫名其妙地跟着她小跑起来。
到了地方一看,这不正是专门在坊内为那真世子辟出来的住处么!
两人在楼上又磨蹭了一阵子,现下已经是辰时过半了,陆檐早已起身,正在房内整理着今日上课用得到的书籍资料。
他是个极好的先生,每日准备的课业趣味性十足,孩子们比以往听话了不少不说,也真的将那些知识学了进去,多少能在书斋坐得住了。
楚袖刚在门前站定,门扉便向里打开。
青山绿水般衣衫的男子怀里抱着几本小册子,上头叠着数张孩子们的“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