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王彪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怜悯。
他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却不知道,在真正的棋局里,他可能只是一颗被利用的、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王彪被这突如其来的“殊荣”冲昏了头脑,酒意上涌,胆子也肥了起来。
他一拍桌子,豪气干云地对陈经理说:“陈经理是吧?感谢林总(他下意识地又提了一嘴)的美意!不过咱们大老爷们在这小包间里喝唱歌也没啥意思,能不能换个大点的豪华包间?再……”他猥琐地挤了挤眼睛,“按规矩,来几个陪唱的小姐?让兄弟们也开开洋荤!”
小马和小胖一听,眼睛都直了,连声附和:“对对对!彪哥说得对!去大包间!要小姐!”
当我跟着王彪一行人踏入“梦世界”最豪华的包厢时,一股混杂着劣质香水、烟草与酒精的湿热空气便扑面而来。
这里的奢靡与汉商超市那死气沉沉的货架形成鲜明对比,红色的丝绒墙纸在幽暗的彩灯下泛着诡异的光,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无数斑斓的光斑,将整个空间切割得支离破碎。
地面铺着厚重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柔软得仿佛能陷进去,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包厢内已经坐着六七位女人,她们的打扮风格出奇的一致,紧身的短裙或连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臀肉,每一位都穿着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将双腿紧紧包裹,在大腿根部被蕾丝花边轻轻箍住,露出白皙的肌肤。
那丝袜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光,如同第二层皮肤般贴合着她们饱满的小腿肚和圆润的脚踝,一直延伸到尖头高跟鞋的鞋尖。
她们的妆容浓艳,眼线拉得极长,嘴唇涂抹着油亮的口红,在暧昧的光线里显得格外妖冶。
王彪一马当先,脸上写满了得意。
他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坐下!今天彪哥请客,随便玩!”他的声音因为酒精的刺激而显得格外粗糙沙哑,脸颊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微微暴起。
他那套平时穿的格子衬衫此刻显得有些局促,衬衣领口敞开,露出里面一截油腻的皮肤。
他一屁股坐到最宽大的沙发中央,立刻就有两个女人巧笑嫣然地凑了上去,一个给他点烟,另一个则熟练地拿起桌上的冰桶,将冰块夹入酒杯,准备给他调酒。
王彪的右腿大喇喇地翘起,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个女人的小腿。
那女人穿着一双黑色连裤丝袜,修长的腿型在丝袜的包裹下显得更加诱人,此刻她的腿被王彪带着体温的膝盖轻轻擦过,丝袜的表面顿时泛起一道细微的褶皱,又很快弹回原状。
那女人没有丝毫介意,反而轻笑着,身子更贴近了几分,她的手腕轻巧地转动着,调酒的动作行云流水,指尖的肉垫因为常年劳作而显得有些粗糙,却又因为涂抹了鲜艳的指甲油而平添了几分风情。
小马和小胖他们也傻笑着找地方坐下,眼神好奇又兴奋地打量着身边的女人。我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我端着酒杯,冰凉的啤酒顺着我的喉咙滑下,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感,却无法平息我内心的波澜。
本以为能看彪哥的笑话,结果他却借着酒劲,反而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起来。
包厢里的气氛在酒精和音乐的催化下,越发喧嚣。
几个被彪哥喊来的“公主”们,正熟练地穿梭在我们中间,她们身上散发着廉价香水的甜腻,与包厢里那种混杂着烟草和汗臭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混浊。
坐在我身旁的一个“公主”,长着一张锥子脸,画着浓艳的妆容,她试图用嗲声嗲气的声音与我搭讪,她的手不时地轻擦过我的手臂,指尖的触感轻佻而刻意。
我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眼神甚至没有施舍给她一秒的停留。
我的目光穿透她那身暴露的吊带裙,仿佛看到了她内衣下的肌肤,可我心里却丝毫泛不起波澜。
我老婆李清月,那是真正的如花似玉,美若天仙,肌肤吹弹可破,气质更是出尘。
与她相比,这些在声色场所里摸爬滚打的“庸脂俗粉”,在我眼中简直不堪入目。
她们的笑容里带着疲惫的程式化,眼神深处藏着对金钱的渴望,以及那种被无数男人触摸、亲吻后留下的风尘气息。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们那被浓妆艳抹的嘴唇下,究竟承载过多少浑浊的欲望,如同那句老话所说——“一点朱唇万人尝”。
我只顾着低头,食指和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熟练地滑动着,塔防游戏里的小小战士们正奋力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的怪物,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数字,比眼前这些女人的媚态更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然而,我耳边却依旧充斥着她们刻意的娇笑。
有的“公主”正笑着与小马对唱情歌,她的声音甜腻得像融化的蜜糖,身体微微前倾,胸前那对被薄薄布料包裹着的乳房,随着她歌唱时的呼吸和身体的晃动,轻微地上下颤抖着,乳尖透过布料若隐若现,引得小马的目光在她胸口处流连。
有的大着胆子,将身体几乎完全贴在小胖的身上,丰腴的臀部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扭动,那臀肉在紧绷的裙摆下挤压出一道道诱人的弧度,她端着酒杯,眼神妩媚地在小胖的脸上和裤裆间来回游移,微动作中透着职业的熟练和勾引。
酒水在杯中晃动,不时溅出几滴,沿着杯壁滑落,仿佛她们身上那股隐秘的液体,也随时可能溢出。
彪哥正和他的公主互动得热烈,那公主的脸几乎贴到他的胸上了,乳房紧挨着他的手臂,动作中带着扭动,胸前的布料微微滑动,露出更多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