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接连下了好几天,天气一直阴沉不晴。
不管是李柏冬还是刑澜,这几天都只能被迫居家了。
李柏冬虽然在上网课,那双眼睛也没闲着,每隔几分钟就会跑跑神,看看对面的刑澜在干什么。
每次看他的时候,刑澜都戴着蓝牙耳机在看他的电脑,神色十分认真,专注到丝毫没有察觉他频繁投来的炙热视线。
有时候,李柏冬怀疑刑澜上辈子其实是一个神仙,就是神话里那个托塔李天王,那台最新款的银色笔电就是他在这个科技时代的新塔,每时每刻都拿在手上,寸步不离的。
最近下大雨,小王子没办法出去玩,心情很郁闷,只能趴在主人的脚边,落寞地舔他的脚踝,把那细白纤长的脚踝舔得湿漉漉的。
李柏冬瞥见后,默不作声地过去把这只大胖狗抱了起来,点着它的黑鼻子教训说:“爹地在工作,不要打扰他哦。”
刑澜闻声,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斜了他一眼。
纠正道:“我不是它爸。”
“那你是……”李柏冬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它的哥哥?”
李柏冬每天一口一个“哥”的叫着刑澜,这么一算,原来他和狗是同辈?
刑澜接着低头看电脑,用一种不轻不重的音量随意地定义道:“是室友。”
“……”
好了,这下屋里两人一狗都是同辈了。
不过如果要按入住时间严格来讲,小王子依然算是新搬进来的李柏冬的前辈。
李柏冬下了网课,和他尊贵的萨摩前辈玩了一会儿捡球游戏,揉着它毛绒绒的白色脑袋瓜,笑着说道:“哥,咱家小王子的毛量真好,都堪比赛级的了。”
“像这种品相的萨摩,一定不便宜吧。哥,你当初是哪家宠物店买的呀?”
“不知道,别人送的。”刑澜淡道。
“……送的?”李柏冬有些好奇地抬起眼。
谁家好人随便送别人狗啊,这关系想必不一般。
可是自从住过来后,李柏冬也没见刑澜和谁走得很热络。他性子很冷,就连平时偶尔会聊天的朋友都没几个,更别提关系好到能送他狗的。
“谁送的啊?”他压下心底的千万种猜测,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逗狗,一边试探地问。
他问迟了。刑澜这时已经重新戴上了耳机,专心地处理工作,根本没有听到,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李柏冬垂下眼,也没什么心情招猫逗狗了。
他郁闷地站起身,拖着脚步回卧室了。
刑澜在后面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等一下。”
李柏冬停住脚步,转过身,神色间流露出一些疑惑。
“昨天晚上我好像听见你咳嗽了。”刑澜从桌边站起来,从身后的柜子里找出一盒药,顺手丢给他,“这药很灵,你待会泡了吃,好像是一天三次,自己看看说明书。”
李柏冬手里拿着药盒,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低头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又抬起眼睛看着坐回桌边认真工作的刑澜。
其实他并没有感冒,只是嗓子天生对冷空气比较敏感,凉风一吹就想咳嗽。
不过既然刑澜如此关心他,李柏冬当天还是装成虚弱的黛玉,积极主动地给自己泡了药,当着刑澜的面,捏着鼻子愣是把微苦的药喝完了。
也是奇怪,寻常苦死人的药却愣是被他喝出一点甜味,像品尝什么琼浆玉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