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玩家明明可以用武替,却偏偏要自己留下来。
玩家垂下眼睛,连续的高强度运动,让她的心悸加剧了,她也在出汗,只不过是虚汗。
不过她的声音倒是很平静:“因为你太菜了。”
“再来一遍吧。”
岑西泠被玩家那句“你太菜了”所激怒,他想大喊那你就回去休息啊,谁让你自己非要留下来,没苦硬吃?
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在,所以他才心态不稳,总是发挥不好。
可理智告诉他,他怨天怨地,都怨不到陪了他一天的玩家身上,只好默默抓起剑再次站了起来。
这时候他已经很烦躁了,出剑的动作已经有了几分不管不顾。
而玩家,她非要留下当然不是没事找事,而是她发现武术存在一定共通点,都可以被涵盖为艺术的一部分,那么金手指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地起作用了。
对手的呼吸、肌肉的起伏、木剑划过空气产生的气流,还有那种虚影般的轨迹,都在告诉她,怎么样出招既能连上对方,又能使招式流畅。
岑西泠没有发现,其实玩家一直有在调整动作,就为了想办法补上他偶尔会漏掉的那一拍。
在明知对方能力达不到,而事情又迫在眉睫的情况下,她只会将宝压在自己身上。
因为比起对方,她更相信自己。
祁念同她说的预案是,如果效果始终不行,考虑到拍摄进度,最后就用武替换下岑西泠。
但祁念和她一开始没有喊停,归根结底两人对自己的作品都有些吹毛求疵在。
而这一遍,尽管还是有些滞涩,但两人总算是成功配合了下来。
岑西泠在招式结束后都没反应过来,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片刻,偌大的惊喜涌上心头:“我……我成功了?”
玩家还在想待会儿从哪个角度出剑,动作会更漂亮,最好是这些卡顿的地方到时候都由她的身体挡在前面,将镜头中心聚焦在自己身上。
听到他这话,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出言鼓励:“嗯,你成功了。”
“还有力气吗?我们趁热打铁,再来一遍?”
只能说人有时候差的可能就是那么一点反馈,本来胳膊酸痛,口干舌燥,现在也不觉得了,沉郁的双眼也重新亮了起来:“再来!”
他这下有信心了,招式倒是流畅起来,也有了几分快意在里面,玩家顺着他的剑势走,有意配合,这一遍明显就比刚刚要好上许多。
在岑西泠的角度,就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也是步上正轨了。
等两人彻底结束训练,已经是晚上10点,岑西泠在一旁喝水,玩家翻了翻手机,提醒他:“黄叔说,山上的景都做好了,设备也到位了。”
“祁导让我们两个去试试威压。”
“走吧。”
岑西泠拿水的手都在抖,可没有办法,作为演员就只有听从安排的份。
他瞄了一眼玩家,在这个剧组拥有最大特权的资方都没有说想休息,更何况是他呢?
两人坐上上山的车,他靠着车座椅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等到地方时,发现玩家刚刚按灭平板。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她好像还拿着笔勾勾画画着什么。
玩家是在改要发给徐行那边的谱子,她其实感觉还好,毕竟痛觉那些她关了大半,现在掉的也是健康值,而掉健康值,只要没到病得起不来床,那就无所谓。
在陆地上练套招是一回事,涉及到威压那又有少许不同。
不过还好,岑西泠适应起威压来还是比较快,等两人对完戏,差不多已经两点了。
这个时候,他们差不多也该去做妆造了。
其他人的戏份可能还没那么快,但玩家的第一场戏,绝对是最早的。
祁念没有回去,而是在化妆时坐在她旁边,跟她说待会儿要拍什么和什么,他准备呈现的效果是什么样的,玩家比了个OK。
岑西泠在旁边看得人都傻了,他其实一直都觉得玩家有那样的成就很正常,毕竟她的出身摆在那里,有数不尽的资源可以砸下去。
更何况这还是个天赋型选手。
18岁一战成名,她的荣誉得来得好像太简单,难免让人们忽略了她背后的付出,以及产生一种“如果我和任平笙一样,那么我也可以XXX”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