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停留,快速移动到楼梯口。
向上望去,是一片更为深沉的黑暗,仿佛通往未知的深渊。
向下看去,隐约能听到那拖行的声音和哼唱似乎还在二楼徘徊。
顾砚白选择了向上。
任九深吸一口冷气,扶着冰冷的金属扶手,一步步踏上了通往四楼的台阶。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二层正在守株待兔的守夜人。
四楼的格局与三楼类似,但更加安静,连管道滴水的细微声响都消失了。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异香似乎也更浓了些。
他看到顾砚白的身影在四楼走廊中段的一个房门前停下,左右看了看,然后迅速推门闪了进去。
任九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意外的是,那只是一闪再普通不过的铁门。门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写。
这扇门究竟是做什么的,门内通向哪里?
任九试探着拉了拉把手,发现房门纹丝不动,显然是顾砚白从里面反锁了房门。
这样的举动令任九心中愈发好奇起来。
他贴着墙壁,一点点靠近那扇关闭的房门。
里面没有灯光,只有一片漆黑。
他屏住呼吸,将耳朵贴近门缝。
里面,传来了极为压抑且克制的喘息声。
那是一种被极力压抑的喘息,短促而破碎,带着胸腔剧烈起伏的震颤。
每一次的吸气都像是穿透齿缝的艰难掠夺,每一次呼吸都化作滚烫的氤氲,仿佛能够穿透门板,熨烫在任九迅速变红的耳廓上。
黑暗中,这暧昧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任九甚至能清晰地捕捉到顾砚白在喘息的间隙里,喉结艰难滚动所带来的细微气流变化。
还有……
衣料摩擦过紧绷皮肤的窸窣声,隐秘而迅疾,像蛇穿过溪淙。
一股热意噌地涌上任九的脸颊,并迅速蔓延至脖颈。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蒸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勾勒出画面……
顾砚白此时此刻或许正倚靠在冰冷的墙上,脖颈仰起脆弱的弧度,那双惯常含笑的眼睛此刻可能正紧闭着,纤长的睫毛湿漉漉地不断颤抖,淡色的唇因为极致的欢愉从而被咬出深深的痕迹……
空气里那股始终挥之不去的黏腻异香,此刻仿佛混合了一种更为私密而炽热的气息,无声地浸染过来,缠绕着他细密而脆弱的感官。
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脚底发软。
一种陌生的、带着罪恶感的悸动在血液中四处游走。
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却也同样成了欲望的催化剂。
他屏住呼吸,耳朵更紧地贴向门缝,近乎贪婪地捕捉着里面每一丝令人心慌意乱的声音,理智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就在那喘息声似乎攀升到某个临界点,变得更加急促,几乎失控的刹那——
“哐当”——
一声冰冷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将所有的暧昧与遐想击得粉碎。
任九瞬间清醒,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
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这声音……绝不属于情动。
自Wei需要锁链吗?这根本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