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的米粒裹着鲜甜的虾肉在口腔漫开一股香咸。
陆浔也想着事,味同嚼蜡地吞了,立时噎了一瞬。
或许是他太配合,沈云谦微愣,不过他很快稳住情绪,轻抿着唇又舀一勺送过去。
“等”
陆浔也急忙叫停,努力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触及青年暗沉的眸子,晃了晃神。
昏倒前对方那一句情真意切的话回荡在耳边。
他心里没底,讨厌他还要给他喂饭是什么操作?
手铐在陆浔也腕上格外显眼,他动了动,试探开口:“我……又中春Ⅰ药了?”
不怪他多想,实在前科在那摆着,不由自主就会联想到。
沈云谦低沉的心情被对方的脑回路击溃,面对着一张无知困惑的脸依旧板着脸:“没有。”
陆浔也没多想,也许是不想深究。
他支起的头也没力气倒在枕头上,平躺着,盯着天花板:“我是不是发烧了怎么浑身没劲。”
沈云谦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俯身,一手握住陆浔也的手腕,一手虚拢,指背轻轻在陆浔也脸廓描摹。
“看来肌松剂和安眠药的药效还没过。”
说出这话,他表情平淡如水,仿佛本该如此的态度令陆浔也不禁毛骨悚然。
陆浔也心慌意乱,再也不能洗脑自己一切如常平静,偏偏他现在像只软脚虾毫无反抗之力。
他不确定看着青年熟悉的面孔,喊道:“沈云谦?”
“是我。”
沈云谦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耐心十足地给出安心剂。
指腹一路下滑,按在他颈侧结痂的咬痕上,心疼的神色不似作伪:“疼吗?”
陆浔也这才能感知到细密的痛楚从按压的地方传来。
他对痛觉不太敏感了,这是他的第一念头。
沈云谦疯了,这是他第二想法。
他脑中乱成一团,一时没及时回答。
惶恐焦虑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蛛网将他的心脏紧紧包裹住,勒得他心脏好似要停止跳动,当下只想挣开这锁链。
“你放开我!”
“放开你?”沈云谦觉得好笑,手下放过了咬痕,“之后让你跑吗?”
他反手制住陆浔也乱动的脖子,冷声呵斥:“别动。”
冰冷的刀刃复又抵上皮肉,陆浔也梗着脖子,额角滑落一颗冷汗,结巴劝道:“你、你别冲动。”
“如果这样是冲动,我可真后悔没有早冲动一点。”
沈云谦笑容自嘲。
“这次是我错了,从你接到通知赶到医院,从那一句句谎言编织的梦就错了。”
“我错就错在给了你选择的自由,我该早把你关起来的,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想着离开我?”
这话说得莫名,陆浔也喉结滚了滚,不着痕迹低眸瞄了眼颈上反光的杀器,笃定道:“你放开我,你病了,我带你去治病!”
“我没病!”沈云谦声音拔高,怒意已然遍布整双眸子。
呲——
陆浔也紧闭了眼,屏住呼吸,脸侧不足三厘处那把短刃插进了枕头。
他后怕地吞了吞口水,不敢吭声了。
沈云谦丝毫不觉自己的举动给人带来了多大的心理冲击,自顾自说着。
“你说你喜欢乖的,我以为我只要够乖你就不会离开我,我试着装乖了,可你又总觉得我和以前不同开始疏远我,我早该明白不论我是什么样你都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