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着做这些,愧疚更是不必。”沈云谦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内心没有丝毫波动,“我没有恨过你。”
司靳言窘迫起身:“我只是想说一句……抱歉。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妈,但可不可以放过她?”
回答他的是沉默,司靳言懂了。
陆浔也酸唧唧小声道:“这下误会解开,你竹马舍命救你,你不感动吗?”
沈云谦呛他:“我看你是不疼了。”
陆浔也心情颇好,立马卖起惨。
他倒吸一口气,蹙紧眉心装出难受的样子,揽着沈云谦肩膀的手若有似无收紧:“可疼了。”
沈云谦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也没有制止,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那保镖眼见没射中,确认司靳言没事后,立马调整情绪妄图击杀沈云谦。
只是他这发枪还没来得及打出,就被射穿了手腕,枪也掉在地上。
陆浔也莫名所以:“你开枪了?”
沈云谦握着冰冷的手枪,良久才想起来回答似的:“不是我。”
这枪声消散在空旷的房间里,空旷忽地变得拥挤,房间闯进几个“土匪”,为首的“土匪头子”抬手一扬:“拿下。”
接着这“土匪头子”堪称急切地走到陆浔也面前,语气担忧:“没事吧,路上堵车收拾了一些不长眼的老鼠来晚了点。”
“嗯?”陆浔也同样也观察起眼前面生的中年男人,一头雾水,将询问的视线投向沈云谦。
沈云谦颔首:“周秘书。”
“小沈。”周秘书拍了拍沈云谦的手臂,不着痕迹塞到他外衣口袋里一个东西。
“你辛苦了,外面你那两个下属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家主有些事需要解决,医生在电梯边等你们,你先带少爷去止血,这里交给我们。”
傅岚的意思是控制了沈云谦的人,那这些人是另一拨?
见两人相熟的模样,陆浔也心一下提起,这人提早就知道会有人受伤?
不然为什么带着医生?真这么好心救他们,难保没有什么目的。
沈云谦不知道陆浔也的小九九,攥紧口袋里的东西,对着周秘书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陆浔也整个人精神紧绷,以至于手臂像蚂蚁叮了一下,他都没太在意。
搭着沈云谦的脖子,走出门口时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这时的陆浔也脑子有些昏沉了,低着头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却生出一种对方看着自己的错觉。
眼中最后的画面是空无一人,只剩下一片血迹的楼梯口。
背后模模糊糊传来几道嘶哑的女声。
“你果然还是出现了,我就知道只有和那个女人有关才能逼你出来!”
“司峥——”
…………
陆浔也打了个激灵,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期间一直有咚咚咚的噪音徘绕在耳边,搅得他不得安生。
他缓缓睁开眼,自己窝在狭小的楼梯三角区的墙角,楼梯间的门大敞,米白色油面有剐蹭的痕迹。
他大脑混沌,慢吞吞抬手碰了碰唇边被咬破的地方,刺痛感从按压的地方传上来,回想起之前,才没有当做梦一场。
旁边地上横亘着几块裂开的厚重瓷砖和几块边缘粗糙末端沾着似红色颜料的木板。
身子很重连挪动一下都很费力,身侧不稳的气息声飘过来,陆浔也循声望去。
是沈云谦正用牙扯着布条的一端,一手拉着另一端给自己手掌包扎绷带。
他靠在墙上的头轻微侧过去,眨了两下眼。
你怎么弄的?
开口第一时间却没发出声,喉咙像被用生锈的铁铐锁紧起来用烧开的热水反复浇烫,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