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阵到了地方,李优正准备建议大家找个地方坐一下休息,他去抢宴,街道一头传来敲锣声。
人群有些沸腾,大家迅速到前边去看,旁边的百姓连忙给他们让位,顺利地来到了前边。
远远地就能看到一队仪仗过来,等近些了,就能看到亮轿和里边的人了,不过还看不清相貌。
亮轿就是一种只有轿柱子和轿底轿顶,没有四壁的能看到人相貌的敞轿。
等到了近处,能看到八个差役抬着厚重肃穆的大轿经过。
虽是亮轿,但一般百姓也不敢抬头直看主考的脸,只有个别胆大的才会快速抬头一瞥,更多的人已经跪下行礼了。
顾思他们倒是不怕,认真看了主考一眼。
主考姓张,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相貌俊朗,肤色微白,有一双凤目,穿一身官服端坐轿中,神色威严。
顾思他们也不能总盯着人细看,认过主考后就转开了视线,向后看去。
后边轿子是其他考官,坐的两人抬的小轿子,看不清里边的人长什么样子,感觉上差了主考一大截。
顾思忍不住感叹:“主考好威仪啊。”
苏贡生感叹:“生子当如是啊!”
后边的队伍还在,李优车氏他们不敢说话,听到后直点头。
等队伍一走完,李优就迫不及待地对着顾思他们道:“你们找个地方坐着去吧,不要在这里挤着了,我一定抢了宴来给你们!”
顾耕是个稳重的,也不想顾思去挤,就应下了。苏贡生自然不会凑这个热闹,也和他们找店坐去了。
倒是顾耕和苏贡生带的下人,多福和小童两个,准备去抢宴了。
车氏在街上逛去了。
此时,主考已经到了巡抚衙门门口,衙门大门大开,轿夫抬着主考从大门进入,其他轿夫抬着考官从右边小门进入。
舒进看西角门那边没人,还以为门只是闭着没开,想去那边推门。
李优一把拉住他向着东角门跑:“干什么,那边是‘绝门’,不能进。”
“啊,绝门怎么了?为什么叫绝门?”舒进边跟着跑边问。
“就是押解囚犯进出的门,一般不开,没人没事从那道门里过。很多囚犯都是死囚,是以又称‘鬼门’。”李优解释着,已经跑到了人群后。
“巡抚衙门里也有牢房吗?”舒进好奇地问。
“废话这么多!别被挤着了!”李优骂一声,护着舒进向前挤。
李优养父以前做生意,自己和官府的人也打过很多交道,但是像巡抚这样的大官,他们却是没资格够上的,也没来过巡抚衙门,并不知道巡抚衙门里有没有牢狱。
舒进就用心地向着前边挤去了。
这时衙门内,主考的轿子已经落下,陕省巡抚从大堂笑着迎了出来,主考下来,两人聊了两句,就进入大堂落座。
其他考官也进入大堂落座,差役们上了茶水,也没几个人喝。
巡抚和主考也就说一些“你辛苦了”“你也辛苦了”之类的场面话,再说一些“共同努力,办好这次乡试”的话。
此时外边大门口东角门,都挤满了人,基本上都是衣着干净面貌精神的人,李优和舒进挤到了第二层,没挤到第一层。
就这还和人起了口角。
舒进旁边一个年轻稍瘦的男子挤不过舒进一个十岁小孩子,气道:“你小娃娃挤什么,我哥今年才二十四岁,科试一等,你让一让我。”
这意思就是说自家人有前程,别惹。
舒进不服气地道:“我哥今年才十四,科试也一等,你怎么不让我?”
这话引得旁边几人侧目,一半吃惊一半怀疑。
舒进被看也不胆怯,道:“谁骗你们啊,我哥同窗好友是解元,老师还是进士呢!”
一个秀才能找到进士当老师极难得,这年轻稍瘦男子当下就不想再与舒进争。
前边的中年男子也回过头来看,舒进趁此机会挤到了前排。
后排稍瘦的男子心情不好,带着火气对挤着他的一个男人道:“挤什么挤,想畅快去敲西角的门,那边宽敞!”
“你怎么不去敲西角门!”男人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