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我堂弟中举了,要等宴席忙完才回来读书。”顾五哥笑着解释。
郑值吃惊地转回头去,望着顾五哥,话都有些结巴了,“中……你哥中举了?新科?”
顾五哥笑着点头,把带的捷报和《登科录》放到郑值面前,打趣他:“郑大秀才有没有空赏脸?”
郑值开心地笑道:“荣幸之极,荣幸之极。”
两人出去吃饭,郑值追问了顾五哥很多顾思的事,因为他没关注新科乡试,在知道顾思十四岁就中了解元,羡慕简直要从脸上眼里溢出来。
“太厉害了!是怎么学习怎么聪颖怎么大的毅力,才做到不但中举还得了解元啊!”
“可不是么!我曾爷考了一辈子,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才是个佾生。我这都快二十七了,院试还是过不了,你却是板上钉钉的秀才,羡慕啊!”
郑值不好意思了,县案首是他自己考出来的,但是府案首,是自家是使了银子的结果。
虽然去府试,他十有五六也能中案首,但家里情况紧急,并不能冒险,他得迅速地成为秀才。
郑值问起自己关心的事:“你弟拜了老师吗?”
“几年前拜当时的孙知府为师,如今在顺天府任知府。”顾五哥语气里全是感慨,感觉真是话本里的故事在他身边发生了。
郑值大吃一惊,惊喜地问:“真的?诶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顾五哥一头雾水,你怎么表现得比我还高兴?
郑值感叹:“聪慧勤奋又有好老师,难怪你弟年纪轻轻就中了解元,哪里像我,以前不懂事,人生前十几年都荒废了,等到家里遇到事了,才知道开始努力。”
“你家里怎么了?”顾五哥便问。
“家里做着漂白料的营生,以前族里有个廪生,能护着家里,可自他病了后,力不从心,店里开始有打秋风的,这两年越发过分,让生意难做。”
郑值说着,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和顾思拉上关系,要出多少钱请他帮忙。
顾五哥细问了后,觉得问题不大,就引导话题:“考试重要,婚事也重要,你还没定亲吧?”
“没有。”郑值摇头,家里想他院试过了再定亲,找个靠山。
“可以先定下婚事来,等考完试再成亲也不迟。”顾五哥试探。
郑值心里一喜,顺机就道:“你说得有道理,那你身边有没有适龄的姑娘,给我介绍介绍。”
顾五哥有些不好意思:“我家里妹妹都年龄小,只一个亲妹,今年还未过生辰,如今十六,虚岁十八。”
“那感情好,等我禀明父母,择日到你家提亲。”郑值是个做事干脆的。
啊?顾五哥意外,这么迅速的吗?今年让他一直头疼心烦的事,就这么容易地就成了?
顾五哥意外又感慨,笑着应了:“那,那我也回家禀明父母。”
顾思下午申正才过来把去京城的路引办了,这下被舒家五外公拉着去吃晚饭,硬是叫他在自家住一晚。
顾思本x来就是要等顾五哥明天驾车一起回老家,看亲人热情,免不了住下了。
当然,顺便指点了一下表叔的学问。
顾五哥在府城里和郑值聊的时间长,第二天才驾车回了西乡县。
他刚一走,郑值就找人去打听顾思,看他是不是新举人,有没有拜孙知府为师。
郑值本人是愿意相信顾五哥的,但他要回家和父母商量这件事,总得给个确定的信息来源,才能说服父母。
如今顾思中举,在全省都成了名人,汉中府的读书人对他的了解最多,拜孙知府为师的事也早传了出去,很快就能打听到。
郑值考虑了一下:顾思中举,顾浩的妹妹现在有很多人盯着,不抓紧机会,就错过了。
他立刻收拾东西,回了勉县老家。
这边顾五哥回了汉中府,去了约好的地方,没见到顾思,被人传话,又去了舒家五外公家里接人。
两人一起回了家,路上顾思问起了详细情况。
等回了家,顾六伯娘听说郑值要回家去问父母,极为高兴,还抱怨顾五哥:“我就说能行能行,你偏不去问,看,听娘的没错吧?”
顾五哥只是笑笑,知道说了只会得到反驳,就没争辩现在和以前情况不同。
顾思在了解宴席的流程。
他自是不用干活,但他要和主管宴席各项事务的顾十二爷沟通,看看哪里需要注意,哪里需要特别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