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这种情况,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
舒颖将张夫人带到顾家,边走边道:“你看这女儿出嫁,我家里热热闹闹的,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冷冷清清岂不是更难过了?你欢欢喜喜地过来,观完礼,不是更安心更舒服?”
张夫人笑道:“就是怕你介意,传出去对你们不好。”
舒颖摇头,说了实话:“先前听怀源说的时候,我也诧异,觉得不合适。并不是不想你来,而是人言可畏。但他说得很有道理,这旧的不好的没道理的规则,总得有人带头去打破,我们身为女子,自己都不愿意为了自己来打破,又有谁愿意来帮我们呢?”
张夫人喉咙一下子又堵住了。
舒颖也有些感触,叹道:“不瞒你,我也是认真考虑过了以后,觉得合适,才真心请你来的,真要发生什么,并不会怪你来怪这怪那,你安心吧。”
张夫人更轻松了些。
这个时候正开饭着,有空的桌子,舒颖就让张夫人入座吃饭。
饭后,张夫人就回了新房里,张初见母亲来了,一下子掉下泪来:“娘!”
张夫人连忙过去,掏了帕子给她,笑问:“我来你不怪我吧?”
“不怪,今天不怪,以后也不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将眼泪擦了,笑着说,“本来我也只是和他说一句,女儿出嫁,亲娘却不能观礼,没想到他就说今天一定请你来,且是真心地请你来。”
她感动的,是这份心意。
屋子里,有些是张夫人的朋友,更多的都是翰林院官员的妻子儿媳,都议论了起来。
“呀,真的吗?”
“你这样说,我可要嫉妒你了!”
“哈哈!”
“……”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
顾思在外边忙。
他在京里认识的人不多,但张大人这边过来的人可不少,还有很多人知道孙知府的弟子成亲,也看在他的面子上过来了。
顾思官职低,一个个认真接待,要认人,要说话好听,可累得很。
这还是很多关系一般,前天下午去过张家,昨天下午来过自家,今天没来的情况下。
等忙完,又要开始小仪式。
顾思到了婚房里,又是一阵梳头洗脸吃面开箱挂帘等仪式,简直比他在现代见过的那些还要烦琐几倍。
忙完了,歇了一下。
因为之前顾思就严肃地和庶常馆的庶吉士们说过,不要婚闹。大家平均都三四十岁了,除了孙守没孩子,其他人和顾思不是一个辈就是当爹了,也不能闹得起来。
就算林骥这种爱闹的,也因为顾思不得闲,不是接待这个官员就是接待那个官员,他也不好将人从有品阶的官员面前绑走,只好作罢。
基本上也就没人来闹顾思,最多是林骥拿锅灰给顾思脸上摸了几道印子,大家见着也只是笑。
很快就到了吃午饭时间。
拜堂的时辰是算出来的吉时,在下午。
吃完中午饭,一些关系远的官员就回去上值了,没看观礼,只让妻子留下。
像顺天府治下五州十三县里来的那些主簿、县丞、训导等人,大都没带女眷,带了的也都一起回去了。
他们主要是借着这个机会来送礼的。一是讨好孙知府,二是看顾思前程好,结识他。
顾思送完这类不重要的人,算出来的吉时到了,要成礼。
他用红绸牵着张初来到礼堂,在鞭炮声中,在司礼的唱声中,一起拜堂。
“一拜天地,天地为证情长久。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二拜高堂,父慈母静家和睦。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夫妻对拜,夫正妻贤儿满堂。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