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在皇宫里见过珐琅盘底座的金镶珍珠地球仪,是一百多年前高宗皇帝命人铸造的,听说用了三千多颗大小不等的珍珠,极具艺术与科技,非常美观漂亮。
这个地球仪名叫天球仪,但传教士早在《坤舆万国全图》中就已经引入,博学的人对于地球这个说法早就不陌生。
苏进士大为感叹:“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顾思很多年前就已经在关注国外局势,对于世界格局有看法。
顾思失笑,他有什么先见之明啊,他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两人聊了一下这些事,顾思看了别的家信。
不管广东怎么样,他自己的事还是要做的,录遗试准备起来。
身为学政,自然有的忙。
即便是优贡,也有请托的人。
要是本身成绩好,顾思会认真考虑。要是成绩不好,就是同年亲属也不会考虑。
等乡试考完,试卷阅了,成绩公布出去,会考考完,录了优贡生名单,报送朝廷,处理完全省一些与秀才相关的事情后,顾思三年的学政之路终于走完了。
这时已经十月多,可以回家了!
学政三年,加起来一共得到了一万一千多两的银子。
棚规得到一千多两;与科举相关的一本书卖了七千多两,另一个理化方面的书卖了两千多两。
第二本书的销量更好,快是第一本书销量的两倍了。因为卖得便宜,很多人买了好几本,不管会不会,大都寄给亲朋探讨。
这钱,与那些出身富贵家底殷实的封疆大吏动辄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两的身家相比,很不起眼,但说少也绝不少了。
他现在才是个六品官,以后路还长着。省着用,能用一辈子,与在西乡县时,一般的家里最多也就攒个几十两几百两相比,相差太大了。
从地方到京城,从当了秀才赚的几两到现在当了学政赚得上万两,最好的阐述了“科举兴家”这一词。
也难怪考差时,各个翰林为了能当个学政争破了头。
到京城时,已经十二月二十八日了,连二十四岁生日也是在船上过的,没有赶上和家里人一起过。
一下了船,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在岸边站着,对着他招手:“老爷,这里。”
顾思打量这个年轻女性,认了出来,是女儿奶娘带着的妹妹,原名叫来弟,后来改名幸运。
他走时这丫头只有十岁左右,三年不见,小姑娘一下子长大,变了样子。
幸运越过守卫,立刻上前,有些兴奋:“老爷终于回来了,夫人最近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等你。我看太冷,让她进车里暖着。”
顾思跟着去,走到了车前不远处,车门打开,张初跳下车来,快步走过来。
顾思也大步向她走去。
张初越走越快,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顾思跑了两步,一下子接住她的胳膊,打量了她一眼,感慨得很:“瘦了,这两年辛苦你了。”
张初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流下去,笑着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顾思扶着她上车,问她:“你这两年还好吗?”
张初笑着点头,擦着眼泪,好一会儿才出声:“信里都说了,很好,我好,家里也好。”
车子向着家里赶去,仆人们在后边装着东西,顾醒在旁边安排着,顾清在他旁边和他说着话。
车子上路后,顾思叹道:“天这么冷,怎么就到这里来等我?你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
张初红着眼:“我想你啊!我想着你年前应该会回来。”
她原本就是个直白的人,嫁给顾思以后,顾思教她有话直说,他会处理问题,她有什么事更不会暗示了,直接开口,沟通迅速。
“我也想你,很想你!”顾思发自内心地感叹,忍不住亲吻她。
“唔!”张初激动的嘤一声,哭着将顾思抱得更紧了。
两人在路上甜甜蜜蜜了半路,顾思才问起家里:“爹娘可好?”有些事,家里清楚他知道了也帮不上忙,为了不让他担心,不会在信里说。
“娘还好,爹爹的胃病又犯过几x次,请了太医来看,好了很多。”张初快速说了一遍。
“岳父母呢?”
“我爹娘也好,咱娘会喊我弟来接我回娘家,两家关系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