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春寒不明白。
他到底是太依誮丑,太穷,还是太没法见人,才让这女人见他总是偷偷摸摸的。
这念头让他心底憋气,一进去飘柳殿,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身后跟着那女人还问。“你这里的人可靠不可靠,咱不想让人看见!”
聂春寒知道了。
是这女人不能见人!她脑子有包。
“你可以继续隐身!”最好隐身一辈子。聂春寒没什么好声气!
那女人竟然一笑现身出来,还偏头打量他,那眼神觉得他如此生气毫无必要。
聂春寒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
他到底怎么看中这么个东西!
领着人去到东苑药房前,只听那女人轻轻地‘哇’了一声。
这无疑是巨大的赞美!
随即,她像没见过世面似的,进屋东张西望了一会,然后探头到门边。
朝他重重地伸出大拇指。
“干得漂亮!这是我见过最好的药房,您可真是舍得啊,七王子!”
聂春寒板着脸,轻轻飞她一眼。
“我不缺钱!”
说完这话,便搬了一张椅子,让人送上茶水。
坐下来喝茶前,他还意思意思问那女人要不要喝茶。
结果被她背着身朝后跟他随意挥挥手。
这模样跟当初两人在招摇森林时,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那段时日当时觉得很‘受罪’,如今想来,竟每每都觉得十分美妙。
当然这种心情,那女人肯定无法体会。
她更在意她的药草,看那仔细地拎着草药细致整理的模样,她心思已经完全跟这些药草结合在一起。
没有心!根本就没有。
而且那些药草,不出他所料,果然是御花园时,在雪兰河边她不断挑挑拣拣采摘的那些。
这女人!
他还能不了解她?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只见药房里砰地一声钝响。
随即雾气像蒸腾起来开水的盖子,扑地一声自房门和窗口蓬勃而出。
那女人举起袖子两边扇着出了门,无力地倚靠在门边。
痛心疾首模样盯着他。
“失败了!竟然失败了。多么珍贵的药草啊!”
聂春寒:“……”
随即那女人觉得哀嚎还不够,她蹲下身来捧起脸。
“我是个废物啊啊!这些药草我以后能上哪去摘啊,救命!”
聂春寒很无语。就这些破玩意野花野草,御花园每年都在雪兰河边长满了。
至不济,他明年去御花园给她偷摘些便罢了。别人去那御花园很为难,他倒是只要想,骗骗白兰公主就可以随意进入。
只是跟白兰公主打交道时,她不要又像上回一样吃醋才好。
这不是为了她的药草!否则,他也懒得搭理白兰公主,这丫头总是七哥哥的叫,叫得他头疼,每次碰见只想赶紧从她的世界遁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