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生辰宴到了,温寂和舒氏还有温棋语坐着马车去了长公主府。
天色澄澈,春风和暖,长公主是个喜欢热闹的,乐于见年轻人一起玩,故而帖子下的很广,一些平日深居简出,不怎么活跃的世家子弟与闺秀也难得都来了。
已经到了春日,年轻人都已换下了厚重的冬装,更衬得园内花团锦簇,长公主府内还叫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在园中开阔处搭了台子唱戏。
长公主本人正被一群珠环翠绕的命妇们围着奉承,今日她穿着一身绛红绣金凤的宫装,雍容间又显得端丽非常。
温棋语和温寂被舒氏带着款步上前见了礼。
就见长公主笑着点头,竟亲自伸手拉过温棋语的手,轻轻拍了拍,“你那琴曲排的怎么样了?听说你要在女学开学的雅集上表演,到时候我去给你捧捧场。”
她语态亲昵,更胜以往,好似温棋语是她女儿一般。
舒氏在一旁笑言,“能得长公主殿下青眼,是棋语的福分。”
一旁众人见长公主兴致高,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便有命妇接口,“长公主还是如此爱才,每年若不是您捐资助办女学盛会,京中闺秀们哪能有那般大的场面切磋才艺?女学能有今日的声望,殿下功不可没。”
长公主显然很受用,笑道,“还不是我一看这些鲜嫩的花骨朵儿似的女孩就喜欢。可惜啊,本宫膝下只有一个小子,若有个女儿承欢膝下,不知多好。”
又有夫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殿下想要女儿还不容易?将来娶一位知书达理,才貌双全的世子妃进门,那不就是半个女儿。”
长公主闻言,开怀笑了起来,却并未否认。
几人说了几句话,长公主便放她们去去找那些年轻人玩去了。
高台上,戏正唱到酣处。
温寂垂眸从不远处经过,心里带上了寒意。看来丞相那边,是真的一点改变主意的念头都没有。
或许他从头到尾都把她当成儿戏,最终仍要按着他的棋路来走。
蒙冤的武生终于寻得机会,一剑刺入陷害他的小人心口,小人跪地哀嚎,以头抢地,丑态百出。
于是台下笑声快意,阵阵欢声。
引入了席面吃了酒,温寂随着温棋语,一同离席去往园子中透风。
没走多远,便见沈玉娇提着裙摆从另一头走过来。
“温大小姐,二小姐。”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到温寂,倒是很开心,走了上来,和二人打了招呼。
温棋语回以温婉一笑,与沈玉娇寒暄两句,不一会儿,一群贵女相携而来,见到温棋语也迎了上来,众人见了礼,温棋语被人簇拥而去。
余下沈玉娇与温寂闲聊,沈玉娇只小鸟似的向着温寂行了个礼道,“二小姐,你看我的礼仪怎么样。”
温寂勾了个淡淡的笑,“很好。”
沈玉娇却很开心,“我学了很久了,去年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会呢,毛手毛脚的。现在感觉…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她性格好,虽然有些毛躁,但努力又乐观。
她自然而然地上前挽住温寂的手臂,“二小姐,我们去看花吧?那边有一片山茶,听说开得很好。”
温寂没有拒绝,任由她挽着,沿着铺着鹅卵石的蜿蜒小径慢慢走着。
“对了,”她边走边道,“爹爹说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向二小姐道谢,让我有机会请你去府中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