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松了口气,却得寸进尺,绽放开朗地笑:“阿姐唤我乳名吧,我叫四郎。”
楚烁灵长翘的睫毛看着楚泽纯真的笑,他长相不可谓惊艳,带有从小锦衣玉食的贵气,总说三岁看老,他诗文和武艺一点就通,对事观点也逻辑分明,且以百姓为本,若长大真做君王……想必也是好君主。真的吗?
她捏了捏他的脸,神情松了些:“好,四郎。不过我只在两人时这么叫你。如果你再乱发脾气,阿姐就真的不来了,懂吗?”
楚泽闻言笑停顿了一瞬,并不明显。
楚泽点点头:“我再也不会这样了,阿姐,我保证。”
楚烁灵与楚泽一起吃了午食,发现其中许多是自己爱吃的菜,她看了旁边的楚泽,楚泽朝她扬起一个笑,夹菜与她:“被阿姐发现了,我看出来阿姐喜欢这些。”
下午陪楚泽上课,休息时楚泽练着字,一笔一画规整如他人般优雅,突然道:“阿姐,宫内马上要开诗会了。你贵为一品夫人,定会被邀请,要参加吗?”
宫中诗会?从前她连邀请都没有被邀请过,毕竟她是出名的刁蛮县主。
她想起自己作的那首青玉案,如今想来,太差了,去了也是自讨无趣。
她不准备去,正欲开口,楚泽继续道:“这次还邀请了些才女,如王拭雪……”
他又说了几个名字,但楚烁灵只认识王拭雪。
王拭雪……她砸杯怒去后,本是打了一辈子不再见的主意。
可沈卿止的线索都断了,突破点只能在……
“我会去。”她看向楚泽刚写完的字,是:
相见欢。
楚泽见她看到,抿起的笑带了点羞涩。楚烁灵看了后只觉得他的字练得极好。
左相府。
“混账!”王乾怒而掷杯,杯应声而碎。
书房内其他臣子纷纷拍起马屁安慰:“左相切莫生气,陛下不也没如何罚!”
“我是气这个吗!”王乾瞪着说这话的臣子。
今日早朝,西域献上一头鹿,他进贡给天子。
王乾现在还能想起沈卿止的模样。
当黑布掀开露出时。
那眼尾上扬的黑眸看着笼中的鹿,那时他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些日子因为沈卿止各种小绊子他已经连日没好好休息过,生怕哪日被揪住大错。
果然,那黑眸看了他一眼,随即,这位公认俊美无双在王乾眼中却如黑狐狸的右相轻笑,带着嘲讽:“左相大人莫开玩笑,这不是马么?”
王乾那时并没生气,只觉得好笑,指鹿为马,他当自己是谁?权倾朝野的狂妄奸臣,要当也该是他当。
正欲言说,却见几位亲信先惊呼起来。
他终于发现不对,笼中哪有什么鹿,真的是马。
还是匹老态龙钟的马!
王乾霎时跪下,慌忙解释。
从没想到谨慎那么久在这出了事,还犯了陛下的大忌——老马,你想暗示什么?
陛下怎可能不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