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门口,开门前顿了顿。
“晚晴,”他说,“这次别一个人扛。”
沈知微没说话。她看着地面,鞋尖压着一道地板缝。
程雪阳把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捏了一下。
他们走出办公室。楼道安静,阳光斜照在墙上。沈知微走在前面,脚步比来时稳。
下到一楼,她突然停下。
“你还记得刚才那段记忆吗?”她问程雪阳。
“你说2017年?”
她点头:“那个戴银色袖扣的人,背影很熟。”
程雪阳皱眉:“你是说……陆明川?”
“不是。”她说,“袖扣是家族纹样。任远舟家传的。”
程雪阳愣住:“你是说,2017年那天,他就在梁文渊办公室?”
沈知微闭眼。心跳又快起来。
画面重现。
那个背影转了一下,侧面露出来。金丝眼镜,嘴角微扬。他说:“老师,您放心,这事不会牵连您。”
是任远舟。
他亲自去的。
不是派人,不是打电话,是他本人站在梁文渊面前,说这笔钱不能走公账。
然后梁文渊答应了隐瞒。
记忆断开。
沈知微睁开眼,呼吸有点乱。
“他早就布局了。”她说,“不是三年前,是六年前。他从那时候就开始准备对付我。”
程雪阳脸色沉下来:“所以他知道梁文渊有账本。这些年,他为什么没销毁?”
“因为他不确定。”沈知微说,“他以为梁文渊交给别人了。或者根本不知道具体藏在哪。”
她摸了下包里的纸袋。
“现在他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她说,“但他会感觉到。”
程雪阳看着她:“你要给他一点感觉?”
沈知微没回答。她走向大门,推开。
外面阳光刺眼。她抬手挡了一下,脚步没停。
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
陌生号码。
她按下接听,放到耳边。
“沈小姐。”一个女声说,“我是林婉。”
沈知微停下。
“我有东西要给你。”林婉说,“关于2017年的事。你母亲住院前,有人去过她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