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兰亭一看又是个女人,还是个哭哭啼啼的,有点想撞墙。
他现在觉得好多小鸟围着他转,莺莺燕燕还叽叽喳喳的,又吵又烦,他脑瓜子都嗡嗡的,真不知道他爹怎么应付满后宫女人的。
楚元英连忙拉着他往旁边落座,道:“你且消停一会儿。”
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惊天大瓜的味道,自然不肯让代兰亭搅场子。代兰亭反倒觉得自个儿现在正在生气,不该被她牵着鼻子走,想挣开又舍不得,只好哼了一声,试图单方面发起冷战。
跪地的妇人名为冬燕,是那侯府庶女的贴身丫鬟。
早前代玉尘在楚元英走后,便派人去查了一番,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林砚处心积虑接近她。
林砚买通她身边的宫女,盗取珠钗,再佯装归还,只为与她结下善缘。当时林砚有婚约在身,代玉尘即便对他有三分情意,也断不肯做拆人婚约的事,而那庶女当众诬陷她,便有了一丝蹊跷,她顺藤摸瓜找到了冬燕。
“你能不能别哭了!”代兰亭不等有人开口,就率先发难,“吵死了,给我笑!”
冬燕一怔,哪敢不照做,抽噎了两声,对他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代兰亭捂住了脸,使劲搓了搓,叹息道:“罢了,是我强求了,你还是哭吧。”
楚元英捏了捏他的胳膊,他立马把身子侧到一边,本不愿言语,又忍不住面露犹豫,最终发起冷战失败,嗔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讨好我也没用!”
楚元英鄙夷道:“还授受不亲?你亲我那时怎么不说?你今日也没吃药啊,犯什么浑……”
说时迟那时快,代兰亭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众人:……
代兰亭都快裂开了,这等私密之事也能往外说?这是能宣之于口的吗?!
况且,这事传扬出去,他最多顶一个浪荡子的名头,楚元英清誉可就全毁了。他不由得剜了楚元英一眼,朝着主位上的二人讪讪道:“没这回事,她胡说八道,都是些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转头冲楚元英生气道:“你还要不要清誉了!”
楚元英眼一瞪,扒了扒他的手没扒开,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代兰亭吃痛松了手,楚元英张口就来:“初入上京就被你当众抢走,我哪来的清誉?我说我没跟你上过床,有人信吗?”
代兰亭大惊失色,什么虎狼之词?!
他难得红了脸,磕磕绊绊道:“你……你少说两句,这么多人呢。”
楚元英白了他一眼,道:“你倒还立上牌坊了?既要又要的,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跟你关系匪浅。”
她将“关系匪浅”四字咬了一下。
代兰亭头垂的跟只鹌鹑一样,摸了摸牙印,自觉理亏,他不吭声了,想了想,对着牙印又咬了上去。
楚元英:……有病。
“行了。”代清裳打断二人,这俩是一个比一个口无遮拦。
代玉尘朝冬燕颔首,道:“说。”
冬燕抹了把泪,惶恐不安,只管一个劲磕头求饶:“公主,奴婢什么不知,求公主放了奴婢吧,奴婢家里还有两个幼儿,正需照顾,实在离不开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