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先去洗澡了。”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容置喙:“晚上不准进姐姐房间。”
我真的很想她吗?很想见她吗?
我自己也说不好,也不确定。
如果不想她,为什么只是瞥见一个和她相似的背影,心脏就会猛地抽紧,视线就会不受控制地黏过去?
如果不想她,为什么在苏大校庆的人群里撞见她,会忍不住心悸,会浑身燥热难耐,会不顾一切地去找姐姐?
可……可又像姐姐刚刚说的,既然那么想她,又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呢?
去看什么?看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吗?看她身边换了别人,看她早就把十二年的缺席和后来的纠葛忘得一干二净吗?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烦躁地把脸埋进枕头里,牙齿狠狠咬着枕套的边角。
等等。
我是在生气吗?
是气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是气她不要我了吗?
不。
我赶紧摇头,脑袋在枕头上蹭得发疼,心里慌得厉害。
不不不,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以前是因为姐姐不在,我才会被那点补偿式的温柔勾住,才会对她产生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现在姐姐回来了,她陪在我身边,我们已经跨过了那条线,我早就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撇干净了。
我又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一只手垫在脑后,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一点,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她现在在哪呢?
第二天,姐姐在家休息了一天,我也哪儿都没去。
她说是休息,其实压根没闲着,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上线上办公,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时不时还对着麦克风讲几句专业术语,眉眼间带着认真的劲儿。
我就守在旁边当她的专属跟班,负责伺候她的吃喝——早上煮了她喜欢的粥,中午点了她爱喝的排骨汤,下午又切了水果拼盘端到她手边。
可不管我怎么献殷勤,只要一凑近她,想黏着她撒个娇,她就会毫不留情地抬脚把我踢开,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嫌弃。
“离我远点,”她头也不抬地盯着屏幕,“两个月都不准碰我,听见没?”
我立马垮下脸,苦瓜似的皱着眉,凑到她跟前软磨硬泡:“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就碰一下,一下都不行啊?”
她终于舍得抬眼看我,嘴角勾着坏笑,语气却半点不留情:“不行。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说。”
我瘪着嘴,只能乖乖退到一边,眼巴巴看着她工作,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
第三天,姐姐的身体总算彻底恢复了,一大早就换上干练的职业装,准备去苏大上课。
我本来屁颠屁颠地想跟着去,刚换好鞋,脚步却顿住了——要是去了学校,撞见钟晴和王阳他们,多尴尬啊。
再说了,姐姐一天也就一两节课,我跟过去也没事干,反倒可能给她添麻烦。
这么一想,我只好悻悻地把鞋脱了,耷拉着脑袋和姐姐告别后回屋了。
………
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太阳还没完全沉下去,玄关处就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响。
我早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地板擦得能反光,沙发上的抱枕摆得整整齐齐。
餐桌上的饭菜温在保温罩里,冒着淡淡的热气,就连洗脚水都兑好了温度,稳稳放在客厅的小凳子上。
姐姐推门进来,扫了一眼屋里的光景,眼底瞬间漾开笑意。她放下包走过来,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声音软乎乎的:“嗯,姐姐的小男宠真乖。”
话音落,她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我摸了摸刚被她亲过的地方,忍不住凑上去问:“姐姐,你不是说不准我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