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沣跟个豹子似得猛冲了出去,一路跑到湖边,看到方来青透的小半边侧颊,嘴唇灰白,蒋回安完全窝在方来怀里,没什么生气的样子,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周围人只感觉一道寒光从脚底升起,不由自主让出一条道出来。
他用毯子裹紧方来颤抖的身体,吻了吻湿漉漉带着湖水的黑发,安抚道:“别怕。”
秦家父母一听到自己儿子说那句蒋回安推了他的话,立刻就要发作,“蒋沣,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儿子是被这个小杂种带到这儿来的,这叫蓄意伤害,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坏!”
蒋沣什么话也没说,微微偏头,眼神像一根毒刺般冷睨了一眼秦夫人。
秦夫人冷不丁抖了一下,看到方来身后不知何时站了许多人,元文青、池明川、刘克几人跟他妈模子一样围上来,脸上都不好看。背后还有个更加高大、长相更加阴暗的男人,她并没有看清。
蒋高城神不知鬼不觉得也现身了。
秦夫人狞笑,对方来这个人的印象更不好了,来历不明的家伙,一脸狐媚样到处勾搭了那么多男的,仗着有人撑腰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真是呸,不要脸!
“秦夫人,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池明川冷声警告,转身对蒋沣说,“蒋回安给我抱着,方来刚才跳湖救人,没力气撑到回马场的,这几公里的路,车可开不进来。”
于是池明川从方来怀里接过了半昏迷的蒋回安。
方来说:“他头受了伤,找人先包扎下。”
这话一出,蒋沣周遭的气场又冷了几分。
一番折腾众人终于回到了马场。
救援队在大堂候着,夏卫江时刻关注着森林跑道里的动静,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算有了消息,他立马下令:“快,快去看看!”
池明川把蒋回安放平在椅子上,几个救援医生同时上前做检查。
秦睿昂除了受了惊吓,身上有点发热,没啥大碍,也立马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窝在秦家父母怀里不吭声。
反倒是蒋回安这边,尽管他头上做了简单的包扎止了血,但是纱布也被浸湿了,脸色更是惨白的不像话。
医生说:“去医院检查下吧,伤口要做清创缝合,伤到头还有可能脑震荡,要照个CT,这里没法做。”
“怎么这么严重啊?”一旁的夏卫江没想到事态发展成这样了,满面愁容。
这时一直沉默的秦睿昂又开始哭哭啼啼,秦夫人关心则乱,“怎么了儿子,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
可秦睿昂也不说,只是盯着蒋回安。
这可让秦夫人怒火中烧了,连秦总都没拦住,只见她猛得冲过去一把薅住方来的手掀开他,“你们存心的是不是!”
方来那只右手发生过意外,腕骨脆弱到不行,蒋沣精心护养了好几年,期间别说碰琴了,连端茶倒水洗脸这些事都不让他干,年年看医生做复健,养好了之后才让他去琴行上班。
被秦夫人这么一拉,方来疼得眼前发黑,有一种世界颠倒了的错觉,“嘶。。。。。。”
蒋沣第一时间抓住秦夫人的胳膊甩了出去:“放手!”而后紧张得低头看向方来,不敢碰他的手腕,“没事吧?”
那种钻心错位的疼比不上蒋回安被构陷半句的难意,方来的脑袋小幅度摆动了下,他倒要看看秦家能说出什么花样。
秦夫人被推得一个趔趄,难以置信得看向蒋沣:“你你你。。。。。。”她对付不了蒋沣,但是能对自己丈夫撒泼:“秦光,你瞎了,你看着你儿子被人欺负是不是?”
夏卫江劝慰:“雪群,先冷静一下,送两个孩子去医院检查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