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它,她却不怎么在乎。
她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不曾感到有其本身外的美丽,更别说触景生情。
花开花谢,不过是天地常道。
有人说她断情绝爱,有人猜她心存难言之隐。
寻常人那些个讲法,放她身上都没什么意思。
她身上散发的始终只是浸在呼啸的寒风里能生出的冷香,不勾人,似她本身,寡淡清冷得拒人千里之外。
落叶打旋飘落。
卿芷颔首鞠躬,“我这便去。可还有别的要求?”
“记得偶尔报个信来,别一言不发死外头。”
“自然。”
她转身要走,又听女人声调一转,促狭地吹了声口哨。
“要见着什么漂亮的女人,千万莫要沦陷到她的温柔乡里啊!”
徐琮自然是故意的。
这徒儿好是好,偏生那方面不开窍。修仙者身体结实,有些看着仙风道骨,背地里不知玩多大。
可卿芷是表里如一的高岭之花,过去有人猜想她是坤泽,信香只在雨露期时隐忍飘出,勾走路过同门的魂儿,进去与这冷冷清清的人翻云覆雨;
也有人猜她是乾元,却有难言之隐。
话本里的清冷仙君多以卿芷为原型,下头生得不容小觑,奈何抬不头起来,只能任同类欺压,低柔嗓音吟哦出化在冰雪里的浓浓春色。
徐琮当初买了本看,乐不可支,念给卿芷听后被剜了一眼。
“无聊。”
“你不晓得多少少女心里都装着你呐,小芷,就是坤阴同好,她们也认了……”
赶在更多烂话出口前,卿芷封了女人的嘴。
后来有别个乾元坤泽轮流来信,她推拒不掉,一把火烧了。
“遇不到的。”卿芷别过头,“我没兴趣。”
她离宗后买下马匹,将含光剑牢牢扎起背在背上,又戴上白玉面具,驰骋穿越了中原,跨过重重山岭,向那大漠奔去。
时过三月。
凛冬未去,西域某处,雪山遥遥闪烁银光。一队人马歇息,呼哧喘气。
这队伍情况可称惨不忍睹,几人躺在后头板车上,靠马拉着前行,盖着一层毛皮,仍浑身颤抖。
不是因为冷,而是剧痛。
卿芷远远便看见她们,得出这个结论。为表诚意,她先行下来,牵着马慢慢往前。
那几个不是缺胳膊就是少了腿,有的眼珠子还没了一颗,瞧着甚是可怜。损失惨烈,带头的不得不警惕,见卿芷靠近,喝道:“站住!”
卿芷从善如流地停步,举起双手,清澈的嗓音如幽幽暗河,流淌过干燥空气:“不过是一介旅人,想去探一探大漠密藏,还请诸位指一条明路。”
那首领听她最后一句话,冷笑一声:“明路!哪来的明路?瞧瞧我这几个伙计,你要往前,跟她们就是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