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万死!”宋曦颤然垂眸,苦求不止:“只是奴婢清清白白,不曾作下狐媚惑主之事,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清白?”潘太后冷冷一笑:“颖丫头说得不错,是否清白,一验便知——来人,动手验身!”
“是!”几个粗壮的婆子围了过来,也不设屏风围挡,就这么七手八脚把宋曦按在地上,直接上手扒拉起她的衣裙来。
衣带被粗暴地扯开,衣裳被一件一件强行卸下,宋曦紧紧攥着衣襟,可是很快双手就被粗手大脚的宫女仆妇残忍地拽开,死死压在地上。
“太后娘娘,您——”她想要求饶,嘴里却被身旁嬷嬷胡乱塞进一团衣带。
衣衫一件一件被剥落,刺骨的寒意顺着肌肤一寸寸攀上脑顶。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模糊的视线中,潘太后的面容沉冷而酷烈,站在她身后的少女用扇子挡着半片脸,只露出一双秀美的眼睛,眸底的嫌恶清晰可见,嬷嬷宫女们目光更是冰冷鄙夷……大殿里透亮的明珠之光映照在她不得不暴露在众人视线下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惨白的光。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连做人的资格都被剥夺,变成是是一件任人随意摆弄的物件。
……
屈辱的折磨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听到耳边传来嬷嬷的声音:
“回太后娘娘,经查验,此女确实还是完璧之身。”
“……”人群散去,宋曦自一地散乱的布帛中艰难爬起,木然抓起一件一件衣衫往身上包裹,然而噩梦竟还远未结束。
不知哪个嬷嬷重重嗤了一声,道:“仍是完璧之身也未见得她就是个正经奴婢,娘娘您瞧她那模样身段,分明一副狐媚模样,陛下不过见了一眼便被迷得神魂颠倒,连早朝都罢了,不得不防啊。”
“所言极是。”潘太后略一点头,声音冰冷:“来人,把药端上来。”
脚步声匆匆远去,未多时又匆匆而来。头发被人用力拽起,一碗乌漆嘛黑的汤药毫不留情地怼道她面前,浓重的药味逼人作呕。
“此乃断子汤,可节育断产。”潘太后嗓音冰冷,一字一句犹如刮骨利刃,生生剜进她的血肉:“你既然口口声声没有魅惑君上的心思,那便服了此药以证清白吧。”
这是什么道理……
宋曦浑身发颤,连连摇头。
宫中的断子汤她早有耳闻,此药一喝,她此生绝无可能孕育子嗣。虽说在端国公府见多了妇人产子时的苦状,她早已下定决心此生绝不生儿育女……但是否生育乃她个人之意愿,凭什么被旁人左右!
宋曦咬牙盯着眼前汤药,决绝地一摇头。
头顶传来潘太后的冷笑:“此事还由得了你一个奴婢说不——把药给她灌下去!”
“是!”端药的嬷嬷大手一挥,两个宫女上前大力将她按住,嬷嬷取下她口中布团,捏着她的下巴,手腕倾斜,黑稠的汤药在盏中微微晃动,眼看着就要灌入口中!——
作者有话说:小李子好不容易才在老婆那里涨了一点点好感度,被亲娘一顿操作干回解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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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断子汤
“来人,把药给她灌下去!”
“是!”李嬷嬷大手一挥,两个宫女上前大力按住宋曦的手脚。
堵在口中的布团被取下扔在一旁,下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用力捏住,宋曦被迫张口,眼见李嬷嬷手里的药盏寸寸逼近,眨眼之间,碗沿已贴上她的下唇。
宋曦心里一阵阴寒,身子不住地瑟瑟颤抖——断子汤的威名她早有耳闻,此药不仅于宫中盛行,在宫城之外,上至世家贵族,下至商贾大户,但凡有后宅争斗之处,都有此药踪迹。当年她就在端国公府亲眼见过府中姬妾被各房主母强灌汤药的残忍画面。此药至寒至毒,一入腹中,不出片刻便腹痛如绞,身下血崩不止,至少一个时辰后疼痛稍缓,在此过程中,除了咬牙强撑过去外别无他法。身子稍弱些的女子根本挺不过这地崩山摧般的剧痛,竟生生疼死过去,而身子强壮硬朗些的女子,即便挺过剧痛侥幸活了下来,往后也再无生育可能。
宋曦死死盯着李嬷嬷端饭眼前的汤药,瞳孔寸寸收紧——此药一旦入腹,她此生绝无可能孕育子嗣。虽说过去在端国公府见多了妇人产子时的苦状,她早已下定决心此生绝不生儿育女……但是否生育乃她个人之意愿,凭什么被旁人左右!
宋曦眸中寒光一闪,就在李嬷嬷手腕倾斜,黑稠的汤药眼看着就要灌入口中的瞬间陡然发力,不知竟从何处生出一股气力,强行从宫女手中挣出一只手来狠狠挥向李嬷嬷手里的药盏。
“啪——”地一声响,粗瓷药盏重重砸地,黑黢黢的药汁淌了一地,空气中多时满溢苦涩的药味。
“反了!反了!”潘太后重重一砸椅背,拂袖起身,颤抖着手指向宋曦,怒斥道:“你这贱婢,胆敢在哀家的寿康宫这般放肆!还有没有规矩——你、你干什么!”
只见宋曦竭力挣开宫人的束缚后,竟踉跄起身,扑倒在破碎一地的药盏旁,飞快拾起一片碎瓷握在手中,目光戒备而绝望。
潘太后的话音一顿,脸色登时剧变。
“放肆!太后娘娘面前,岂容你手持凶器?给我拿下!”李嬷嬷一声令下,身后的宫女尽皆涌上前来,却好似对宋曦手里的瓷片颇为忌惮,始终不敢近前一步。
“太后娘娘!”宋曦手握瓷片,眼眶发红,嗓音带颤:“月歌只是一名末等宫女,命如草芥,死不足惜,但今日奴婢随寿康宫中众人离开无极宫前来拜见娘娘,无极宫上下、还有一路走来遇见的宫女太监都是见证。若奴婢有个三长两短,没能全须全尾回去,到时候奴婢的主子崔太后娘娘……还有陛下,必定会追究这中间发生的事,您贵为太后,因为奴婢与两位主子闹得不愉快、甚至担上凌虐宫女的名声,委实得不偿失。”
“你胆敢威胁哀家?”潘太后不怒反笑:“哀家贵为太后,处置一个奴婢罢了,难道还需看旁人的脸色?随便给你安个罪名,便是打死也无人敢说哀家错了!来人,给我抓住她,灌药!”
“我并未触犯宫规!”宋曦急了:“所以即便我是命如草芥的怒的奴婢,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也没有动用私刑的道理!”
“可笑!”潘太后冷哼一声:“哀家乃大越后宫最为尊贵的女人。哀家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