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寿康宫人说,太后娘娘她……吐血昏过去了!”
宋曦瞳孔顿时紧缩。
李焱闻声,脸色骤变,匆匆起身,整了整衣袍正想翻身下床,却看到宋曦也跟着挣扎起身。
“老实待着。”李焱扯过一条云被盖在她身上,忍不住低头在她耳边警告似地轻咬了一下:“待会儿回来再收拾你。”
“阿昭,我随你一起去吧,太后娘娘她……恐怕是因为我出尔反尔才病倒了。”
李焱眯着眼睛道:“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傻到与她做交易?”
宋曦拥着被子,低着头,长睫轻轻颤动,泫然欲泣道:“我能怎么办呀,那是我哥……”
李焱见她那般模样,心中气消了大半,只觉更加疼惜,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道:“你放心吧,有我在。你哥哥我已经安置在安全之处,你且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太后不会有事的。”
“煜昭,我已经答应了她,不要皇后之位。”宋曦道:“能与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其他东西与我而言不过虚名而已,不重要的。娘娘凤体违和,你千万别与她犟。我不想令你为难,更不想你因为我背上不孝的罪名……”
“你放心,我有分寸。”李焱说完,转身离开。
宋曦躺在榻上,望着他的背影,眸光瞬息万变,过了好一会儿,它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唇,心跳久久仍未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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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退让
建章宫太后深夜呕血,整个皇宫彻夜未眠。
深夜子时。
“咳咳——呕——!”
李焱离开寿康宫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划破寂静,潘太后心血翻涌,拍着凤椅扶手,猛地弯腰,一口暗红的痰血从口中喷出,落在寿康宫的金砖玉石地面上。
“娘娘!”李嬷嬷陡然一惊,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扯起嗓子尖叫:“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来——太后娘娘呕血了!”
整个寿康宫瞬间乱作一团。
宫女仆婢端着热水和帕子来回奔走,李嬷嬷神情惊慌,小心翼翼拍着潘太后的后背为其顺气,眼睛不停往殿外瞟:“太医怎么还没来!再去催一催!无极宫那边也快派人通知……”
不多时,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太医院新上任不久的院首詹院判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刚进门就被急匆匆请进了内殿。
潘太后已被安置在帐中,唯有一只盖着丝帕的手腕露在外面,供太医号脉。
詹院判刚把完脉就变了脸色:“太后急火攻心,肝气郁结,情况危急,恐伤凤体,需立刻施针!”
李嬷嬷急道:“那还不快开始?”
詹院判颔首应了声“是”,打开医箱。
与此同时,皇后潘颖被贴身宫女尘音从睡梦中摇醒,睡眼朦胧、满目茫然,乍一听闻太后呕血,顿时连梳妆都顾不上画了,披了件外袍就乘凤辇赶往西宫。待她赤着脚冲进内殿时,潘太后惨白着脸靠在床头,嘴角还挂着血丝,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比起方才的模样已经有了些许气色。
潘颖见了,不禁泪雾盈眶,身子一软跪扑到床前,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母后!您这是怎么了?”
潘太后虚弱地抬起手,指尖冰凉:“傻孩子……哭什么,母后还死不了……”话还没说完就又剧烈咳嗽起来,李嬷嬷赶忙递上的帕子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都愣着干什么!快给太后娘娘施针!”潘颖转头厉喝:“陛下呢?无人去请陛下吗!”
与此同时,太监尖利的嗓音划破夜空:
“陛下驾到——”
李焱衣袍的下摆沾着湿寒的夜露,一路疾行而来。
“母后如何了?”
殿内太医宫女跪了一地,詹院判叩首道:“回陛下,太后娘娘是气郁伤肝,需静养调理,微臣方施了针,娘娘如今已止了咳血,但万不可再受刺激……”
李焱点点头,径直走向内殿。潘颖红着眼眶守在潘太后凤榻边,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
“臣妾见过陛下。”
李焱挥手免了她的礼,只听潘太后气若游丝道:
“皇帝……你过来……”
李焱在床前坐下,拉住太后的手握在手心:“母后,儿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