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清脆,回荡在房间里。
晚上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火锅,有说有笑。
陈江文会为老婆夹菜,体现恩爱场景,也给两个女儿看着很是羡慕,但大儿子看着就感觉好肉麻啊。
热气腾腾,笑声不断,充满家庭的温暖。
晚饭过后,贺兰也将当地习俗说给了大家听,此时大儿子才意识到难怪门口外面会有一张奇怪的符纸,而崇尚医学的陈江文对民间的鬼怪之说,就相当于是封建迷信,很是不怎么认同。
“就那种符一张就九块钱?成本都不到三角吧,老婆你真好骗哈哈哈……”
陈江文的玩笑调侃,也迎来大儿子和二女儿的连续笑声,只是贺兰感觉好像被骗了,确实一张符能这么贵呀。
她气嘟嘟小锤锤打了老公几下:“好啦~这不是第一次买没经验嘛,当时也就想照顾一下她的生意就没想这么多~哼……我生气了~你们去洗碗——哼~”
贺兰生气中还带有可爱气质,离开饭桌又拿了一碟水果去大厅沙发上坐了起来,安逸地看着电视剧。
小女儿连忙屁颠屁颠跟随妈妈后面,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此时氛围感瞬间冷了下来,但很快又被电视剧的剧情拉回欢乐。
二女儿直接找了一个要复习功课的借口,麻溜离开饭桌。
就剩下刚刚笑老婆和妈妈最开心的一对冤种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陈江文语气深沉说道:“就来一场剪刀石头布一决高下吧~”
说完紧握的拳头举了起来,陈东点了点头:“好的~老爸。”
剪刀石头布————!!!
陈东出布灭杀父亲石头,一脸开心的笑了起来:“呀嘿嘿嘿……我赢了~”
此时的陈江文又来了一句:“谁赢谁洗~去吧。”
说完也离开饭桌,跟老婆坐在一起。
大儿子一脸无奈,嘴里小嘀咕起来……默默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水龙头哗哗作响,厨房灯光明亮,结束了这温馨的一天。
夜晚外面的场景一片黑黝黝,除了别墅四周安防的太阳能路灯照亮周围六米的光亮视野,那光芒弱而苍白,像几盏濒临熄灭的烛火,在无边黑暗中挣扎,勉强勾勒出庭院的轮廓,却让外围的山林更显深渊般吞噬一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潜伏,等待着灯光的最后一丝颤动。
晚上十点多,城市正值夜生活的喧嚣开始。
可他们这里已经是静悄悄,只有昆虫和知了蝉的叫声——吱吱。。。。那声音低沉而刺耳,像无数细小的指甲在刮擦棺木板,间或停顿,又突然爆发,让人不由自主地侧耳倾听,却只感到一股寒意从耳后爬上脊背,仿佛那些虫鸣是某种信号,在召唤地底的未知存在。
原本一切正常的场景,瞬间地面散发出白气,慢慢形成小雾,周围环境能见度不到五米,那雾气不是自然的薄纱,而是厚重而黏腻,像从坟墓中渗出的尸气,缠绕着空气,让呼吸变得艰难,每吸一口都带着潮湿的霉味和隐约的腐烂臭,仿佛雾中藏着无数双无形的眼睛,悄然注视着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灯光在雾中扭曲,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活过来的触手,在地面上缓缓蠕动。
雾气中,一道漂浮的气体顺着正门口下方慢慢深入,那气体不是随风飘荡,而是有目的般游走,像一条隐形的蛇,在门缝中钻入大厅。
此时的大厅只留有照明灯,那灯泡发出的光昏黄而摇曳,像在雾中喘息,照亮了家具的轮廓,却让影子更深更黑,仿佛大厅成了一个活的迷宫,每一件家具都可能隐藏着什么。
所有人都已经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雾气慢慢幻化成一个人形,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的中分发型,相貌一般、胡子拉碴、全身裸体微胖将军肚的男人。
他的皮肤不是健康的肉色,而是泛着死灰般的青白,像泡了太久的尸体,表面隐隐有水珠凝结,却不落下,只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冷光。
他的眼睛深陷如窟窿,没有光泽,却带着一种饥渴的贪婪,扫过大厅时,让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
毫无表情的面色,他慢悠悠一步一步走向夫妻俩的门口,每一步都让地板隐隐颤动,虽然没有声音,却让别墅的骨架发出低沉的吱呀,像老房子在抗拒他的入侵。
想进入一探究竟时,被房间门外安神符隔挡着无法穿跨而入,那符纸在雾中微微发红,像一道燃烧的屏障,阻挡他的瞬间,他的身体扭曲变形,像撞上无形的墙,发出无声的冲击波,让大厅的灯泡闪烁不定。
他试了几次,每次撞击都让雾气更浓,空气中多了一种低沉的嗡鸣,像怨灵的低吼。
此时的他面色凶狠,嘿哈~——吐出寒气,没发出任何声音,却让大厅温度骤降,玻璃窗上瞬间结起一层薄霜。
那寒气如白烟般散开,带着腐烂的甜腻味,让人若在场,会觉得喉咙发紧,心跳加速。
他就只是发出几声叹息,那叹息不是人类的遗憾,而是从胸腔深处挤出的怨恨,像风过墓穴的回音,在别墅中反复回荡,久久不散,让人毛骨悚然。
接着往旁边的房屋依旧如此,冢魂鬼继续慢悠悠一步一步看着大变样的房子,每经过一处,他的身影都会让附近的物体微微移位——一本书从架子上滑落,一盏灯的影子拉长,像在回应他的存在。
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和怀念感,只有一种越来越浓的阴沉欲望,那欲望如黑烟般从他眼中渗出,缠绕着他的身体,让雾气中多了一种压抑的窒息感,仿佛整个别墅都在他的注视下慢慢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