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了,看到了这头烈马,是如何在规矩的鞭笞下,发出第一声屈服的悲鸣。
而就在此时,那个被黄蓉指风所伤、戴着野猪面具的壮汉,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他竟推开要带他下去包扎的坊丁,挤开人群,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展台前,对着台上那具还在微微颤抖的赤裸肉体,深深地鞠了一躬!
“夫…夫人!”他的声音,不再有之前的粗豪与狂妄,反而带着一丝结结巴巴的、混杂着敬畏与兴奋的颤音,“是……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嘴巴犯贱!我不该……不该胡说八道,玷污了您的名声!”
他抬起头,面具后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芒。
“小人确实是嘴贱,说话没个把门的!可小人说的,也是真心话啊!小人……小人确实垂涎夫人这身绝世肉体!小人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夫人这般……这般英武却又娇媚的极品!小人知道夫人身份高贵,不让寻常人碰,可小人就是忍不住口不遮拦啊!小人不是故意侮辱夫人的,小人……小人只是太喜欢夫人了!望夫人海涵!”
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
表面上是在道歉,可那一句句“垂涎夫人的身子”却依旧是赤裸裸的污言秽语,分明是在用一种更谦卑、更变态的方式,继续表达着他的欲望。
黄蓉听着他这番话,心中竟是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到极点的感觉。
她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这个刚刚还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最虔诚的信徒,剖白着他对自己的淫欲。
这其中的反差,让她那颗已经被羞辱得麻木的心,竟是泛起了一丝奇异的、哭笑不得的波澜。
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壮汉见她如此,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坦诚”得到了回应。
他更是语气越发诚恳:“夫人,小人真的知错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小人就想……就想在这里,亲眼看着夫人,接受这坊里的规矩!看着夫人您……被驯服!小人保证,绝不再出言不逊!求夫人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想……想继续看夫人!”
他卑微到了极点,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不容拒绝的执拗。
黄蓉静静地听着。
她从这粗俗的言语中,听出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个男人,在被她的武功震慑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被激起了更强的征服欲和……一种诡异的,带着卑微感的“爱慕”。
这让他,从一个单纯的施虐者,变成了一个复杂的、充满了病态的“信徒”。
她缓缓地,极轻微地,对着那个方向,点了下头。
那或许是默认,或许是无奈,又或许……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对这荒诞剧目终于要开演的、病态的顺从。
那动作幅度小到几乎不可察,但那壮汉却如同得到了无上恩赐,瞬间狂喜!他猛地抱拳,连连叫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宽恕!”
喜媚嬷嬷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她知道,这头烈马,驯服的过程,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趣”。
而这个被她鞭打过的“商品”,此刻竟意外地获得了第一个“信徒”。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数百名早已急不可耐的客人,高声宣布:
“诸位!前菜已毕,现在,正戏开场!”
“来人!上‘金丝软刷’,取上等的‘合欢油’!”
“为我们三百六十号,举行最高规格的——【初油之礼】!”
两名坊丁手捧金盘软刷,缓步上台。那金黄色的“合欢油”,在灯火下散发着甜腻的、令人心神迷离的香气。
喜媚嬷嬷走到黄蓉身前,声音轻柔如魔鬼的低语:“三百六十号,这便是我们坊里特制的‘合欢油’。它能洗去您一身的铅华,让您的肌肤重焕光彩,更能……激发您这身体最原始的欲望,让您真正地,体会到何为‘解脱’。”
随着她一声令下,一场精心设计的、公开的羞辱仪式,正式拉开帷幕。
然而,这一次,台下的气氛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再没有肆无忌惮的污言秽语,再没有粗俗不堪的叫骂。
客人们的目光依旧炽热,却多了一丝……近乎于艺术鉴赏般的专注与克制。
他们仿佛不再是面对一头待宰的牲畜,而是在观摩一件即将被精心打磨的、拥有生命的绝世玉器。
坊丁手持金丝软刷,蘸取油膏,从黄蓉光洁的脚踝开始。
冰凉粘腻的油膏触及肌肤,黄蓉的身体本能地一颤。
但这一次,她的内心却强行筑起了一道冰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