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说过,这世上所有骗他、忤逆他、背叛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已经原谅过她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是李昭阳?”魏璋戏谑轻笑,在她耳边悠然吐声,“在我身下忘乎所以承欢的时候,你是谁?求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又是谁?”
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天上明珠,不可亵渎的李昭阳?
有的只是从里到外都属于他的薛兰漪。
他的另一只手屈指轻抚她怨怒的眉眼,眼角的泪迹,脖颈上未褪去的吻痕。
最后,捻住了她过于宽大的囚服,忽地一扯。
麻衣布料轻易被撕破,露出光洁细腻的肩膀。
凝脂般的肌肤上全是魏璋弄出的痕迹,还有一枚漂亮的血砂印鉴。
刺青的伤口已经长好了,他的血长进了她身体里,融合得十分完美,比魏璋押印的任何一份契约都完美。
“你这具身子有多喜欢我的精血,你不知道吗?”魏璋就站在她身后,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薛兰漪肩头。
薛兰漪被他禁锢着,无法回头看他。
但五步之外的墙体上映照出了两人的身影。
男人覆着娇小的女子,身影拉长,赫然放大在眼前。
幽暗的房间,浑厚的气息,凌冽的气场。
一切的一切,仿佛初夜那间书房的场景重现。
不堪的记忆,赤裸裸吹进薛兰漪耳朵里。
她瞳孔一缩,愤然瞥向近在咫尺那张阴郁的脸,“都是你骗我的!”
可她被掐着脖颈,连愤怒的眼神都无法传递出去。
“我骗你……”魏璋讪笑:“再想想呢?”
是她在寒冬的夜里,擅自钻上他的榻,依偎在他怀里,楚楚可怜望着他,说想与他同床共枕取暖。
是她抓着他的手放在她心口,信誓旦旦说“妾心如磐石,不可转矣”。
更是她一次次说喜欢他,说会永远忠诚于他。
哪一次不是她自己上赶着来的?
结果呢,不过数月,她就要置他于死地。
到底,谁骗谁?
魏璋食指抵着她的下巴,迫她仰面。
他在后饶有兴味观察着那张微张的檀口,还有其下粉嫩的舌尖。
真是一张颠倒黑白,口蜜腹剑的巧嘴。
一张敢忤逆自己主君的嘴。
他用拇指将她嘴角、唇瓣上的血一点点塞回了她口中。
他的气息顷刻盈满她的口腔。
薛兰漪恶心透了他的味道,她不会再吞咽他的东西,亦不允许他的血在融进自己身体里。
她张着嘴不肯吞。
魏璋的拇指径直抵在了她的喉头深处。
所有的空气都被阻断了。
喉咙里如堵了一团棉花,渐渐,又如压着一块秤砣。
没有力气了,她的腿虚弱往下滑。
魏璋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左臂横在她腋下迫她站着。
她的眼前发白,胸腔快要炸开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