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湛更困惑了,不对,他哥不是应该在病院接受治疗吗?在这里…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他紧张了起来,也没顾得上到处乱窜的元宝了,两步上前追问道:“我哥没事吧?”
“你放心,江逾白先生很安全。”
得到了这个答案,江乐湛这才勉强放下了一点心,但很快他又意识到陈兴言话语中的用词问题,为什么要说是“安全”?
这里重兵把守成这样,事情怎么看也不正常啊。
“江先生,请跟我来。”陈兴言前头带路。
江乐湛抿了一下嘴,没再多问,皱眉跟上。
他本来要直接跟着陈兴言一同进入病房,结果陈兴言是进去了,江乐湛却被门前的两位门神给拦了一下,然后全身上下被整整齐齐的来回搜了三遍,就差让江乐湛当众去衣了。
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江乐湛才被放进病房内。
这阵仗,江乐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身携炸弹的恐怖分子了。
陈兴言貌似已经对这套流程很熟悉了,歉意地对江乐湛笑了笑:“都是必要程序,见谅。”
什么必要程序?
江乐湛没时间再多想,因为他紧接着就看到了手上输着液,腿上打着石膏,头上缠着绷带的江逾白。
他张了张嘴,一时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该从哪里发出了:“哥……你这,怎么弄成了这样?”
江乐湛双肩轻颤,下意识要快走几步,靠前询问。
可就在江乐湛抬起脚的那一瞬间,病房里的另外两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士兵瞬间切换成警惕的神态,以惊人的速度,伸手挡住了江乐湛的脚步。
谷康客气道:“江乐湛先生,这样讲话就好,不用那么近。”
江乐湛那些担忧、震惊、困惑、急切全都被这一套操作打断了。
他看了看江逾白,又看了病房一周。小小一间单人间病房,床上躺着一个病人,坐着两个警察,站着两个士兵。
这什么阵仗?
和被摁住的江乐湛不一样,元宝进入病房之后,反倒很是自在,还扑到了江逾白面前,喜滋滋的表示:看!我带谁过来看你啦~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谷康安抚道:“江乐湛先生,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只是江先生有话想和你说而已。”
江乐湛张了张嘴,还想问点什么,但最终还是自觉收住了,他知道就算他问了,这个架势他也不会有任何答案的。
“乐湛,好久不见。”
“哥……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谁?你不是好好的在病院接受治疗的吗?出院了怎么都没有人通知我和爸妈?”
江逾白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平静的给予了风牛马不相及的回答:“乐湛,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他的“视线”落到江乐湛身上,低垂的眼帘内,是柔和的、审视的、冷漠的。
同时也是纵容的、残忍的。
——嗯,如果是在看江乐湛的话……也许更多的是在看病房的白墙?
江乐湛一时无言,从见到不该出现在医院的元宝的那一刻开始,他好像就一直处于被动状态里,这让他很不自在。哥讲话也颠七倒八的,他问的问题那是一个没回。
“哥,我不是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你……”
也许是因为这段场景真的太幺蛾子了,有种看现实魔幻主义段子的感觉,江乐湛下意识地要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结果他的手刚碰到凳子,两个士兵就立刻如临大敌一般,厉声呵斥,要求他放下手中的武器,缴械不杀——额,很明显,后面这句是职业习惯了。
江乐湛:??????
江乐湛赶忙举起双手,接连后退,他的动作也很熟练,就和那些电影里最终被正义所围捕的反派一样。
本来该有的兄弟情深、家长里短的煽情桥段,在两个士兵不遗余力的阻挠下,可想而知变得尴尬异常了。
兄弟两个相顾无言。
江乐湛甚至怀疑这会儿如果自己忽然来一个百米冲刺,绝对会被那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然后两发子弹结束他这短暂的一生。
他看看元宝尖锐的犬牙,又看看角落里刚刚他想坐的钝角凳子,嘴唇蠕动了一下,到底没去嫉妒一只什么都不懂的边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