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提交紧急会议申请时附带的那一份报告,就是关于这颗恒星更多的数据信息,我们怀疑它已经爆炸了,并且其爆炸后续影响会波及到地球乃至整个太阳系。”
黄洲顿了顿,环视一圈在场众人,心知自己接下来的话会掀起怎样的波澜:“不过,这个猜测,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手段是根本不可能观测得到的……”
“我们最多只能像你们所调查的那样,观测到这颗星星没有平常那么亮了,仅此而已。”
此言一出,会议气氛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你不能观测到,你弄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干什么?
以哀景衬哀情吗?
白头鹰方代表詹姆斯开始回忆Seres历史上的各种政治典故,尝试从一些Seres文化的视角去解读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真是指鹿为马?彻底分派站队了?
黄洲却没想那么多,他舒出一口气,紧绷的面孔终于缓缓放松了些:“但猜测,不仅仅只是猜测。接下来的内容将由我国公民,江逾白先生继续陈述。”
“相信大家的疑惑,在听完江逾白先生的发言之后也都能解开了。”
临场更换发言人?
各国代表的视线在会场中来回巡视,并没有在场内看到下一位上台发言的人。倒是有生面孔,但都坐在国家代表的席位上,看着也不像是亚裔。
就在这时,会场的侧门打开,有人被推了进来……对,没错,进来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腿上还打着石膏。
倒不是对伤残人士的歧视,而是这样的场合,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类特殊弱势群体。
这样的中途出场方式是有些无礼的。
但这个人很好看,很…漂亮,乍一看还以为是明星之类的,还是那种统合了东西方审美的统治力级别的明星。
不过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被身上的深色西装一衬托,哪怕身材看着扎实板正,也难免显得病气沉沉。他的样貌恰到好处的弥补了出场方式的无礼。
此外……
各国代表不由蹙眉,年轻人进来并不是一个人进来,他身侧居然还跟着好几个士兵,手持防爆盾牌全方位包围着他。
这大张旗鼓的架势,夸张的都有点像是在上演政治讽刺情景喜剧了。
不过也是直到这时才有人发现,今天登台的阶梯都有一半换成了斜坡,估计就是方便坐在轮椅上的江逾白上台。
黄洲朝江逾白点头示意,退开了些,把话语权让了出去。
手持防爆盾牌的士兵们寸步不离地围着江逾白。
他倒镇定自若,环视一周——足足380°——全场,而后朝各位礼貌颔首。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各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逾白,一名Seres公民。”声音有些飘忽,江逾白停住了自己的讲话,手摸索着向前,想要调整麦克风的位置。
黄洲上前帮忙。
台上的默剧给台下代表都看傻眼了,这还是个盲人?
江逾白不清楚外界的“政治讽刺情景喜剧”化,他确认过麦克风和自己的位置之后,这才重新继续发言:“有关那颗星星的猜测,或许换个更为准确的说法…不是猜测,而是事实,只是还没发生的事实。”
“参宿四已经爆炸了,我不知道它已经爆炸了多少年,但是在十年之后,它爆炸所产生的伽马射线暴就会来到太阳系,横扫地球。”
台下众人都是神态各异,表情古怪。
怎么可能不古怪,千里迢迢跑来Seres首都开会,郑重其事的听人胡说八道?
前面黄洲还在说无法观测无法确认,后面上来的这个年轻人就知道已经爆炸了?而且还是十年之后将会毁灭地球?
前后矛盾也不是这么当场打脸的才是。
“我知道您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江逾白的视线停到英方代表身上,很猝不及防的忽然把语言切换到了英式英语,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一下子好像忽然又看得见了。
英方代表莫名觉得心里毛毛的,他还没说出口的话,对方是怎么知道的,连他日常说话的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其实,如果孔嘉木在这里的话,就能看出来这是江逾白和他在病房初次见面的时候用的那一招了。
他的未来,在江逾白眼前无所遁形。
这样恐怖的压迫力,很难不让人退步。
但兴许是因为在座各位都身份贵重,背后所代表的也不是大猫小猫,又或者是考虑到了更多深层次的东西,江逾白没有再继续表演他那抢台词的统治力,而是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