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道:“我同意,对于一个拥有预言能力的人来说,他的不诚实就足够让他的能力再无用武之地了。”
“实际上,我这还有一份关于江先生的预言次数、内容与频率的详细分析报告。”
“在安理会成立之后,江先生就基本不怎么在‘预言未来’了,更多的是‘武断未来’——即我们并没有办法像可以观测到他预言的地震一样观测到这种还没发生并且已经被他二次改变的未来。”
“考虑到这个能力本身的特殊性,所以我们并不清楚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能是在这件事情上难得糊涂。”
有人皱眉,举手刚想要说点什么,就被旁边坐着的人打断了。
“附议,我们这边有江先生过往的投资经历,其实不难看出,这位被誉为‘Seres巴菲特’的投资天才除了早期如同预言未来一样的精准投资之外,后来大多数时候都是投入某一个未知成功与否的项目,然后一群投资人跟投来炒热市场。”
“我们是不能排除江先生会不会旧事重演的这种可能性的,毕竟相对来说,这是他的舒适区。”
此言一出,众人交头接耳起来,显然这件事之前一直是被忽略掉的,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的确值得好好讨论一番。
黎白易点了点桌子,皱眉强调道:“可以有质疑、可以有相反的意见,但是各位,请注意你们的言辞和语气。”
“不管是接下来是对江先生采用什么样的定位,有一条基本原则是,友好相处、审慎合作。”
江逾白虽然是在Seres政府的权力格局中举足轻重。
但是很特殊的一点、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点是,江逾白在这个环境中属于“异质”。他三番几次的高屋建瓴,早就惹来了不少人的不满。
本来若是全帮着Seres也还好说,问题就是江逾白并不全然是Seres立场,在他直接拍板的那些决策内容中,也有不少有损Seres国家利益的事情。
“我们不能放弃对江先生的监测。”
这是医疗办公室的底线:“虽然已经有过好几次全方位的体检了,但是那只是宏观层面上的,微观基因层面的情况还有待商榷。”
“其实让步不让步的……江先生也未必知道。”
这话就是在暗示了,江逾白是看不见东西的,只要委员会这边行事小心点,不被发现就行了。
针对江逾白的事情,会议室内足足争论不休了接近三个小时都没有讨论出来一个多方都满意,也能让江逾白满意的方案。
黎白易也是听得头痛,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领导者做决策就是这样的,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根本就无从判断手底下的人到底哪方才掌握着真理。
所幸今天总理在,黎白易可不觉得这位工作狂真就只是过来旁听的,非常直接的就看向了总理那边。
她两眼泛红。
一看就知道在进来开会之前已经是哭过一轮了。
总理接收到视线,有些哭笑不得,但这事也的确不是单单委员会自己内部能决定的,所以她略作沉吟,就给出了自己的决定。
第一刀反而是先砍在了委员会自己的身上,裁撤委员会的现在来看已经略显冗杂的人手,一些无关紧要的组别也可以删去了。
当初委员会紧急成立加上所需专业人才众多、江逾白地位特殊,自然而然的造成了委员会的权力膨胀。
这点是需要限制的,总理清楚。
一个月了,也该遏制一下紧急事务委员会的无序扩张了。
对于江逾白,则是暂且撤去全天候的监测,继续保持目前的公事公办关系,安排固定的身体检查时间段以慰藉医疗办公室这帮白衣天使躁动的心灵。
席间还有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总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喊了:“散会。”
众人只能是百般不舍地陆续离场。
黎白易坐在原位,等所有人都走了,这才上前来:“总理,咱们这下可是要被诟病的不轻了。”
“成大事者,哪有不被言语几句的。”
总理是浑不在意这些,她合上笔记本,抬眼看黎白易:“你这私底下过来,是有事?”
黎白易双手一合,脸上先就带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了您的慧眼,还真有件难事,就刚刚,开着会的时候报上来的。”
“江逾白的家人,就是那一家三口,说是想和江逾白见见。”
“您看这……”
第72章这是新的人生聂津打了个哈欠……
聂津打了个哈欠,艰难地劝说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周围环境还是有些陌生——因为这不是他习惯的那个出租屋了,而是国家统一安排的人员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