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多,头痛欲裂,竟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劳碌鬼,还打着两份工?!
“好了。”
她猛地回神,只见舒嘉文把数据线插上,手机的画面被投在墙上。
“来来来,我看看你这么上心,非逼我大年初一加班,到底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反正你也没约会。”她抬头想讥一句,却在下一秒,盯住了屏幕上的画面,眼皮猛地一跳。
手机屏保上的一家三口的合照分外熟悉!
“嘉文,这个不行!”她手飞快地按向手机,可终究慢了一步。
后台第一个跳出的程序是微博,页面还停留在私信里。是杨米米求助她报社朋友的记录——
……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
更要命的是,下方还有一条未能发出的文档消息,被系统拦截在“已拉黑”的界面。
而她的误触,竟让那份文档直接弹出,内容的第一句赫然写着——
【第一夜,老班长死了,尸体埋在洞穴入口。我们杀的。】
空气骤冷。
舒嘉文整个人像变成了石头,僵硬地转头望向她。
黄灿喜已经迅速拔掉线缆,低头飞快翻看,脸色白得发青。她后槽牙咬得死紧,咬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怎、怎么回事?这手机是你哪捡来的?怎么还牵扯上犯法的事……”
“放心吧,本人头七都过去了。”她嘴上挂着玩笑,眼神却像能把人送上路。
“真厉害啊,石成峰。这人就没讲过一句真话。”
舒嘉文听得一愣,愕然道:
“石成峰是谁?这谁的手机,写了什么?!?”
第34章三日梦魇(杨米米笔记)……
第一夜。
老班长死了,尸体就埋在洞穴入口。
是我们杀的。
至少……我是这么记得的。
我们是临时拼起来的小队:老班长,我,石峰,临时调来的胡海庆,还有研究员黄平川。
任务说是去修闸机。可老班长是本地人,闸机的位置他怎么会不清楚?偏偏带队的是黄工。出发没多久,石峰就低声跟我说,这趟根本不像是去修什么闸机。
可要去哪?
路上风景熟悉又陌生,像是梦里走过无数遍的山路,但在相同的表象下藏着什么细微的异样。我说不清,只能一遍遍向石峰诉说这股不对劲,想从他的附和里找点安慰,来对抗心里逐渐蔓延的不安。
我们遭到了袭击。
一队叛军,火力凶猛。子弹“嗙”的一声钻出枪管那瞬间,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手里竟然握着的是56式半自动步枪?
为什么?这种老枪早该退役了不是吗?这不是我的配枪。
敌人大概有三十人,我们边打边退,一路向雪峰深处撤去,直到钻进一个山洞。
洞穴狭窄阴冷,为防有野兽冬眠,我们小心探路。岩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图案,古老又扭曲,对我来说完全看不懂。可黄工却一直盯着它们看,像在阅读什么。
走到洞底,没见野兽,却见到一个……石堆。
它由石头、骨头层层堆叠而成,顶端放着一颗牦牛头骨。头骨上刻满了怪异的线条,像是某种语言,牛尾插在最上,朝四周散开。后方有一个三角形孔洞,大小刚好可容纳一个人的头骨。
两侧竖着人的头骨。用肠子做的绳索一层层捆绑缠绕,将那些头骨、牛尾、五色彩带与地上的白骨联成一体。经幡是黑的、红的、蓝的、黄的,颜色鲜艳得令人不适。泥腥味、血腥味,伴着冷空气,翻滚着冲进脑子,搅得我眼前发黑。
黄工看了半天,最终下达命令:“什么都别碰,在洞口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