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海南可是有备而来,最新技术,能识别多种方言,带口音都不怕,超远距收音,准确率高达99%。还能扫描手写体,不工作的时候还能当手电筒。”
黄灿喜胸口发闷,瞥一眼眼何伯,又看向舒嘉文。感情这两天下来,真正听不懂的只有她。
她不是什么女娲的天选之人吗?竟然受这窝囊气。
“没收。”黄灿喜手一扫,将翻译笔收入囊中,“说回来,沈河呢?”
聊了半天,沈河竟然没被抓进来。
屋内又陷入一瞬寂静。
舒嘉文摸摸鼻子,“大概……是去筹钱赎我们吧。”
黄灿喜的目光近乎慈爱,带着想把这傻子脑袋掰开,看看是不是真的空心的冲动。
她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路上摘的野果,整整齐齐放在地上。
随后,她靠近墙壁,指尖在粗糙的泥砖上摸索着,耳朵紧贴墙面。隔壁一片死寂,连虫鸣鸟叫都停了。
她稍一回想被押进来时的路径,觉得旁边的屋子一定是村子最重要的地方。
她回过头看着两人,
“这么久都没送饭,估计今晚不会有人来了。”
“我得出去看看。要是出事,我们在野庙汇合。”
话一落,她脱下外套,叠好压在墙角。
深吸一口气,退后两步,
“嘭!”
一脚猛踹,墙壁震动,灰尘簌簌而下。
“美女,这房子比我爷年纪还大,你悠着点。”舒嘉文惊慌失措,四处乱看。
黄灿喜仿佛没听见,又连续追上两脚。
“砰——砰——”
第五脚落下时,泥墙终于崩裂,硬生生凿出一个头大小的洞口。
她弯腰探头往外看,冷风扑面,带着草木与土灰的味道。外面一片漆黑,却没有动静。
“当心。”何伯叮嘱。
黄灿喜点了点头,俯身钻出洞口。然而她脚刚落地,就愣住了。
外面并不是她以为的室外,而是一间更大的屋子。墙体与方才那间泥屋相连,造势相似,却平整得多。屋顶覆瓦,桌椅摆设精致,显然是全村最讲究的建筑。
她屏住呼吸,举起翻译笔的手电光照去。光线掠过梁柱,只见梁上悬着密密的香灰和绸缎,香火气混着血腥与檀香,在空气中凝成厚厚的一层。
这地方像是哈那村的中心,峒主庙。
她缓步向前,指尖拂过一面挂满刺绣的布幔。
黎锦的丝线在光下闪着微光,金丝、云母片折射出细碎的流光。绣面上是成排的图腾、花纹、神兽、眼睛、蛇、山与人,一针一线织出一个完整的世界。
她几乎被那片繁复的纹理吞没。
走过刺绣屏风,又是一堆堆堆叠的吹奏乐器、竹管、骨笛,还有几箱密封的书籍。
黄灿喜取出一本,轻轻拂去尘土。书皮发旧,纸页泛黄。她正想用翻译笔扫描,却在第一页就看见熟悉的字迹。
竟是汉字!——
作者有话说:今天才知道,原来黎族那边无论男女都可以叫娘母,而且都穿女装,真巧啊……
——11月9日留
第63章可这还没完。
她怔了怔,又翻开第二本、第三本。无一例外,全是汉字。
内容大多是关于哈那村的神话、图案花纹的释义、还有村史的传承。
她心头一凛。记起黎族自古以口传为主,民歌与巫歌由记忆代代流转,从无完整的文字系统。直到建国后,才由专家整理,记录发音与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