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乘客也加入这场争吵中,周莎莎更是底气十足地叫喊:“Go
fuck
yourself,
you
mother
fucker!”
趁着混乱的间隙,钟宝珍看准时机,拉着周莎莎下车。
周莎莎愣愣的,被钟宝珍的手牵着,亦步亦趋。
那双柔软的手是如此温暖,可周莎莎的情绪还停留在刚刚反击时的畅快——不对,怎么落荒而逃的却成了她们。
“快走。”
在这一刻周莎莎的眼里,钟宝珍就像一个走在冰面上却绝不会滑倒的人,那种坚定,反倒让她的心静了下来。
往上走的这一路上,喘息与噪音,亲密与空旷,忽轻忽重,忽远忽近。
外面的阳光依然灿烂无比,晃得周莎莎眯起眼。
路过车辆的阴影,却像一个休止符,挡在钟宝珍惨白的脸上。
她们相对无言。
这次,周莎莎先开口:“你的手好热。。。”
下一秒,钟宝珍猛然撒开手,她的眼神,怎么形容呢,周莎莎甚至觉得那里面带着恨。
“干嘛这么看着我?”周莎莎被她看得发毛,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脖颈,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太凉了。
“我刚才就应该先报警,那个种族歧视的混蛋。”她看着钟宝珍说出这句话,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不是,难不成是我做错了吗?”周莎莎委屈得睁大了眼,“你刚刚难道不生气吗?”
钟宝珍深深喘一口气,缓了缓才说:“生气。。。你看没看到,他的手在往后伸?”
“什么啊,”周莎莎惊惶地张着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意思他有枪?”
“我不知道,”钟宝珍逐渐冷静下来,“但。。。可能就是。。。”
“那么多人,他敢开枪吗?”周莎莎惊呼:“我去,这他妈还能带枪上地铁啊?我下次绝对不要坐这个了,湾区太多疯子了!”
在美国这些年,钟宝珍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却头一次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旁边的周莎莎却嚷起来:“我录到他的脸了,我们现在打911也来得及!”
钟宝珍瞪了她一眼,“你还想去警局指认他啊?”
“我。。。为什么我还要去啊?”周莎莎还想辩解什么,钟宝珍却已经往前走。
“你去哪儿?”周莎莎立马追上去,“哎,钟宝珍。。。你还去不去渔人码头了?”
钟宝珍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操作手机,周莎莎瞄到她的手机屏幕,才发现她已经叫好了uber。
钟宝珍瞥她一眼,语气里却也有了别扭的亲密,“回来打车的时候,你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