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睡前知道周衡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姜屿的梦境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周衡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梦中变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修长有力的手指,说话的时候凸起的喉结颤动的弧度。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和讥诮的眼睛以及那右眼角不可忽视的泪痣,都在梦中时而温柔,时而锐利地吸引着姜屿。
前半段的梦境还算克制。
他们像往常一样相处,周衡偶尔会不耐烦地拍开他过分靠近的手,或是嫌弃地推开他靠得太近的脑袋。
那些在现实中会让他心头发紧的小动作,在梦里却成了甜蜜的互动。
姜屿会时不时的被周衡扇两个巴掌,带着令人震颤的温度,不痛不痒,反而让他心头泛起异样的酥麻。
但梦境渐渐变得不受控制。
姜屿开始有意无意地触碰周衡的指尖,装作不经意地蹭过对方的手臂。
当周衡皱眉骂他"变态"时,他竟欣喜若狂地扣住那只手,十指交缠。
周衡的身体总是微凉的,像一块温凉又柔滑的玉。
而他却像个高烧不退的病人,贪恋着这唯一的解药。
“衡哥,你帮帮我。。。”
仿佛能感受到周衡掌心的纹路。
消除他的火热。
“姜屿?姜屿?你在说什么?”
一道熟悉却意料之外的声音将他从旖ni的梦境中拽出。
姜屿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林溪满是担忧的脸。
他瞳孔骤缩,声音沙哑:“怎么是你?”
林溪察觉到姜屿的诧异,抿了抿唇,解释道:“周衡跟我说你在校医室打针,让我过来陪陪你。”
“周衡让你来的?”姜屿环视一圈,没看到周衡也没看到校医,“他人呢?”
“他回去了,”林溪看了眼墙上的表,“这个点他应该放学离开了。”
姜屿脸上难掩失落,如一盆凉水瞬间浇灭那抹滚烫的坚硬。
林溪坐回椅子上,看了眼所剩无几的吊瓶:“估摸再有10分钟就能打完针了。”
他木然地看了眼还剩少许药液的吊瓶,机械地应道:“哦,好。”
“刚才我看你嘴唇在动,像是在说什么?”林溪问,“你刚才是在叫什么吗?”
姜屿心头一跳,垂下眼帘掩饰慌乱:“估计是我睡糊涂了,没什么的。”
林溪突然道:“可我听到你一直在叫衡哥。”
姜屿瞳孔微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溪。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问你,”林溪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姜屿,你是不是喜欢周衡?”
“我说的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而是那种“恋人”之间的爱慕。”
空气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