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镜片后,果然眼睛不难受了。时可哭闹了这么久,也没了力气,无力地倒在陆景怀里抽泣,只是肩膀还在止不住地一颤一颤的。
陆景稍稍松了力道。
刚才他一心想着帮时可取出镜片,这会儿才开始肆无忌惮打量起怀中人。
旗袍纽扣蹭开了大半,露出一些不该多看的雪白,和他身上的黑色西裤一对比,更是黑白分明。
不过,除了些旖旎心思,他更多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时可太瘦了。浑身上下没二两肉,背上的肩胛骨靠在他身上时明显的硌人。因为骨架小,现在圈在怀里像只小猫似的,让人无端生起怜爱。
他从酒会出来的时候抱着时可,已经发现时可比他想象中还要轻,身上几乎没什么分量。
陆景心里暗叹,时可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养活的?
时可还没从哭泣中缓过来,嘴唇微微张着,偶尔抽噎一下,舌尖若隐若现,泛着水润的红。陆景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那片柔软上。
刚帮了他这么大的忙,讨点“利息”,应该不过分吧?
略一思忖后,陆景俯下身,他不敢贸然进攻,只轻轻试探,蜜桃混着香槟的清甜瞬间漫进感官。
时可起初带着点笨拙的抗拒,但陆景的气息像一点点瓦解他的防线,那点抗拒渐渐失效,身体软得像被抽走了所有血量条,不自觉往他怀里塌陷,手无意识攥住了陆景衣角。
陆景刚开始没敢深入,怀中人的呼吸从平稳到紊乱,他才开始攻略城池。
作为运动员,陆景的肺活量远非时可能比。没一会儿,时可就憋得脸颊通红,喘不过气来。陆景察觉到他难受了,只好意犹未尽地松开,看着他大口大口喘气,眼底满是笑意。
心情大好的陆景,此刻耐心好得惊人,柔声哄着怀里的小醉鬼:“还难受吗?要不要洗个澡?”
时可刚被“欺负”过,对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多了点戒备,鼓着腮帮子控诉:“你是坏蛋!”
“好好好,我是坏蛋。”陆景低笑出声,手指轻轻拂过他泛红的脸颊,“那坏蛋帮你脱衣服洗澡好不好?这衣服粘在身上,多难受。”
时可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确实觉得身上黏腻得难受,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陆景心安理得地伸手,一颗颗解开旗袍剩余的纽扣。时可的皮肤白得近乎反光,即便开着空调,暴露在空气中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陆景怀里缩了缩,声音软糯:“我冷。”
陆景顺势收紧手臂,将人圈进怀里。感受到怀中人的纤细后,他暗自打定主意,以后得多带时可出来补补,就算他不愿意,也由不得他。
陆景尽力克制住自己的眼神,小心地将人抱去浴室,放进了放好温水的浴缸里。
谁知道,一碰到水,时可反应又大了起来。
“不要不要!放我出去!”他一着急就要从浴缸中翻出来,只是因为浑身绵软无力,才没成功。
“又怎么了小祖宗?”
“我怕……”时可一把勾住陆景的脖子,浑身发颤,把陆景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弄得湿漉漉的。
“怕什么?”
时可抿着唇不说话。陆景放软语气,又问:“绵绵怕什么?”
他这才极小声地嗫嚅:“怕水。”
“可不洗澡会更难受的。”陆景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