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难道。。。是他?
“我没。。。吃醋。”最后几个字,李知聿艰难地咬字。
沈芃芃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朝他摆摆手道:“就算你不喜欢秋生哥,这样也太不对了。罢了罢了,我不怪你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李知聿听得深吸一口气。
争奇斗艳,是商贾优伶所为,非君子之度。
他的确不喜欢林秋生,可还不至于为他怒成这般,失去理智地砸他的酒盏。
莫非他在她心里,就是那种无能狂怒之辈?
“只是一时失手。”李知聿冷声道。
“好好好,我不说你了。你记住下次莫要这样就行。”沈芃芃语气敷衍,油盐不进,像是认定了此事一般。
她今日是糊涂了么!
他不仅做了下人才做的事,还被她倒打一耙,简直荒谬至极!
李知聿无语凝噎,摁了摁狂跳的前关穴,甩袖便走。
至于女郎与那男人说的什么“定会去捧场”云云,他更是不愿再听,直接进门关窗,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
深夜,烛火微晃。
小六子这几日一直被李知聿派去探查城中动静,刚一回到沈家,正想当面向他禀报探得的信息,话还没开口便又被李知聿派回了城里。
查一个人。
小六子怀着满心疑惑,带着得来的消息,披星戴月地悄悄溜进李知聿的房间。
早在进房之前,他就脱去了夜行衣和沾有泥点的靴子,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甫一进屋,便见少年立于桌前,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手中的碎瓷片。
那神情,冷得吓人。
小六子知道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手底下的人若无错处,待遇往往是极好的。殿下周身那冷冽,或许并非因他而起。更何况,在说到正事时,殿下总是沉肃如水,断不会随意发怒的。小六子放心了些,主动上前拜见。
啪嗒一声。
李知聿将碎片搁在桌上,抬眸问道:“据点那边如何?”
“我们的人摸清了暗探的布防时间,如今已经和徐先生联系上了。只是。。。城防很可能混入了那位的人,龙骧十二卫不便出现,都在城外西郊等着您的号令呢。”
李知聿淡淡颌首,一旦说起正事后,原本心中那股被沈芃芃愚弄的怒意便消失得一干二净,重新变得冷静理智。
他方才白日里听沈芃芃提到,那林秋生临走前邀请了他二人去参加他的乔迁之宴,故而他令小六子先行探其虚实。
在他的示意下,小六子继续说了下去。
“您让我查的林秋生,还真有点眉目了。说起来这林秋生也是个奇人。他自幼就在医馆做学徒,是十里八乡公认的好人。此人表面上性格温和,实则睚眦必报,爱耍手段,和他有关的三件怪事。
一是他当上医馆的大夫之前,和他一同竞争的两名学徒都莫名离开了此地,不知去向。
二是他与一支商队十分相熟,而那支商队竟也和城防官兵有些勾结,经常利用人脉走私,不日就有一批新货要运去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