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
李知聿:“便先教你写你的名字好了。”
李知聿仍是站着的,居高临下地接过她手中的荻草杆。
落笔的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
不拖沓,不凝滞。
就算是在泥沙之上,也能看出三分傲骨,没有半分圆润的讨好地写下一个大字。
沈。
沈芃芃虽看不懂字,却也觉得它委实好看。
她皱起眉头,一板一眼地模仿着。
然而她实在记不得那么多笔画,只能慢慢地照着画。
李知聿只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冷声点评道:“横不平,竖不直。”
他的字画,千金难求。那些达官显贵们都不敢开口求字,她倒好,一开口便让他教字。
他教了。
她又写成了驱邪都不用的鬼画符。
实在是。。。有碍观瞻。
李知聿拧紧了眉。
听到这女郎要他写字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谨慎。
又是个试探。
或许她背后主子给她看过“皇太孙”的字,又或者那人的目的是让这女郎模仿他的字。
要想让她咬钩,首先得抛饵。
于是李知聿写了“沈”字。
用的是他最擅长的字体,却不是外人眼中,皇太孙的字体。
若这探子冒冒失失跑去邀功,倒是能替他试出那背后之人的身份。
一举两得。
沈芃芃将荻草杆握的紧紧的,心里憋着一股气,势必要把这字写好。谁料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
荻草杆硬生生折断了。
沈芃芃僵在原地。
李知聿看了眼女郎略显呆滞的脑袋,微微掀起眼帘。
“力道不对。”
李知聿皱眉道:“伸手。”
沈芃芃睁圆了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