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把支付代价的时间锚定在一百年后?
■■■■:嗯,一百年吧,一百年足够让很多东西产生变数了。
■■:包括那些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
■■■■:……
■■■■:是的,如果我还活着,那我想一百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们放下我了。我希望他们都能有个不错的人生,哪怕基于谎言——或者等到他们意识到这是个谎言时,已经度过了足够幸福的一生。
……
文献很好找,当看完的那一刻,弗兰几乎以为六道骸彻底疯了,但是对方缓了过来。
他还记得六道骸当时说的话:“既然他会复活是个谎言。那时至如今,我没有必要替他再珍惜彭格列。我会挖开他的棺材,让他看着他亲手救下的这个世界是怎么一点点重新毁掉——”
“——等一下,giotto,纲吉醒了。”
挂掉医护人员电话的g用一句话直接结束了giotto和戴蒙的沟通。
一群人瞬间不讨论sivnora该怎么死了,直接冲回了特勤病房,看见那个棕发孩子看着手里的捧花,对周围的环境有点混乱和不安,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直到泽田纲吉看见了giotto:“你们是?…啊!你们是来教堂那群人吗?这里是哪里?嬷嬷他们在哪里?……哦对。”
泽田纲吉明显滞后想起了教堂当时的情况,声音越说越小,试探性地问:“那个,我记得我好像受到了袭击,是你们保护了我吗?”
“……”
在场没人敢回这句话。
这让泽田纲吉有点茫然,他看着一群人古怪的表情,想了想,用更加不确定地语气尝试询问:“那,那发生了什么吗?我总感觉我做了一场噩梦。”
有人想回答,但最后还是把目光都看向了向前走了一步的giotto,见对方坐到泽田纲吉边上,叹息地问:“纲吉,你记得我是谁吗?”
泽田纲吉点点头。
“我记得你叫giotto。”十二岁的小孩子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礼貌地问,“请问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giotto看着泽田纲吉那双棕橙色的眼睛,他动了动嘴唇。
“不,没什么。教堂发生了一起小小的变故,你在这场变故中晕倒了,我们送你过来进行治疗。”彭格列的首领候选叹气。
他该从哪里对这个孩子说起呢?
九代目的按而不发,科扎特的突然参与,巴利安的试探袭击,阿诺德的目的不纯。
一百年多前,1884年柏林会议宣告维多利亚时代走向尾声,近二十年的时光里,伴随着那位女王同整个时代的落幕一并宣告历史终结的,还有里世界那场至今不可言说的大战。
在差分机,齐柏林飞艇,莫斯卡机器人曾统治的时代里,弗兰肯斯坦的存在并非单例,又或者自动机,活铁网,刀锋少女,万幸它们至今已经成为不存在的虚构作品。
跨过19世纪,世纪交界之初,火焰的色彩褪去,属于圣者们的时代落幕,人们谈起能源时,谈论的不再是从人体中抽取的,取之不尽的死气之焰,而是地下的石油。
资源的开拓走到尽头,一战和二战随后爆发。尽管传说中被宣传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并没有能够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但它无疑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的秩序。
两个世界就此分离,那个瑰丽而血腥黑暗的地下世界从意大利诞生,也终在此处被封锁。
而后第三次工业革命兴起,随着科技两轮迭代,在表世界中生活的人们逐渐忘记了来自火焰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现下,人们对《缄默公约》是否有必要存在的怀疑声越来越大——拥有着超能力的火焰适格者们认为自己理应统治整个世界,人类文明则满怀信心地想要再次控制这种来自生命,支撑世界的力量。
两边的人群都蠢蠢欲动,想要试探表里世界的边线,甚至于畅想这道人为划定的边线本就不应该存在。
世界从未和平,但它已经和平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