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贵脸色阴沉,这元香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要搬出去,这不是摆明了在说自己这个伯父苛待他们姐弟了么?
元香顿了顿,再开口声音都大了不少,
“不过,之前爹娘在生命最后一刻拼死交给我的钱,我大多数都给了大伯母,就当是逃难路上的花费跟家用,我就不要回了。
但是,有一样东西,是我娘的遗物,还请大伯母还与我。”
周围的人将宋元香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有人咂了咂嘴,小声哼道:
“这江翠娥挺黑心的啊,还要元香交家用。”
“就是啊,我天天见到元香捧着一大堆的衣服要洗呢,这既要帮着干活还要交家用?”
“这元香她娘的遗物怎么还拿呢?要不要脸啊?”
有人附和点头,更多人交头接耳起来。
宋良贵家的屋子也不大,这些人哪怕是小声说得话也全传进江翠娥耳朵里了,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猛地叉腰:“谁拿你东西了?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元香也不跟她争辩,只给了二果一个眼神,喊了句:“二果!”
二果还沉浸在阿姐说要分家的震惊中,见阿姐喊他,看着她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马冲进江翠娥的房间里。
以前壮实为了向他们炫耀,在他娘屋子里翻出了不少家当给他们看,正是那次,他们看到了娘的遗物。
元香正是整理原主记忆的时候知道了这一段。
江翠娥还恨恨地看着元香呢,自然没注意到二果干啥去了。
没多时,就见二果手里拿了个木盒子挥了挥,喘着气跑回来,“阿姐,找到了,就是这个。”
元香将木盒子打开看,正是原主娘的一对金包银的手镯。
江翠娥见这小子竟然翻了自己屋子,脸上怒火翻腾,气得破口大骂:“你这小子,还敢翻我家东西了,是不是还要偷?”
一妇人实在看不过眼,站出来说话,“这是人家娘的东西,拿回去怎么了?”
江翠娥见说话的人是金凤,她男人宋大山在逃难路上断了腿,自家事儿都管不过来,还管起他家的事儿了?
她正要开口刺金凤几句,就听宋良贵脸色不善地喊了一句,“好了!吵够了没!”
眼见着这么多人在看他们家笑话,这婆娘还不依不饶地闹得人尽皆知。
江翠娥瞥了瞥嘴,硬是把这口气给忍下了。
宋良贵看着元香,觉得这侄女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沉声道:“出了这个门,再回来求我,可没那么好答应了。”
元香嗤笑一声,觉得这原主这大伯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理都没理他,原主她娘的东西既然到手,她转身就带着弟弟么妹妹回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啥要收拾的,拿上铺盖包袱就离开了宋良贵的家。
宋良贵看着元香他们的背影脸色铁青。
片刻后,他们仨站在山脚下一杂草都快有他们人高的茅草屋前,三喜眨巴着眼睛不敢置信,声音抖着,
“阿姐,以后我们住这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