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后脑勺那边,她铺了厚厚的杂草团垫好,最后用藤蔓将人紧紧的捆扎好。
他们在山上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了,眼看着太阳即将落山,他们得快点回去。
一路上,三个人就这么紧紧拉着野滕蔓跟树枝条做成的人形担架,下山去了。
。。。。。。
三人好不容易将男子运回,天色将将黑了。
他们累得要死,尤其是元香,不仅身体累,手上、肩上还被野滕蔓勒得发红。
她想着,等这男人醒过来,一定要让他好好报答她,给她做体力活也行,用钱报答的话更好!
这时二果已经打来了水。
男人脸上衣衫上有血,元香猜测他是哪里受了伤,上手将他的衣服解开,入眼便是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又有力量感。
身材不错,元香默默评价。
不过她还来不及欣赏。
男人身上除了有不少的细小伤口,腰腹的伤口看着最为严重,刀口看着满深且边缘齐整,看着像是刀伤。
她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肿起了一大块,一个人身上这么多伤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伤口还有血液渗出,得尽快止血。
“家里的盐呢?”元香回头问。
她记得他们为数不多的行礼里还有个盐罐子,还是原主从老家带出来的,一路上节省地用着,到现在还剩下一点。
二果立马拿了个手掌大的盐罐子过来,抿了抿嘴道:“阿姐,就剩这么点了。”
竹筒制的盐罐子底部摊着一层薄薄的粗盐。
宋元香取了一半盐出来,融在水里,然后用洗净的布条沾着盐水小心翼翼地擦洗这人的伤口。
二果见竹筒里的盐一下子就去了一半,心疼得不行,突然有点后悔救这人了。
他们自己都顾不了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啊?
他撇撇嘴,到底没把这话说出来。
背篓里有元香今日采的蒲黄,回来的路上看到了特意采的,外观瞧着是一根棒子上面裹着一层嫩黄的粉,有点像烤香肠,小时候他们都叫它“香肠草”。
在现代的时候,她爷爷以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小时候她就常跟着爷爷进山挖药材,经常见爷爷采了这东西后将上面的茸毛捋下来存着,碰到村里人磕着碰着的时候就用它来消炎止血。
宋元香将蒲黄上的粉末轻轻碾碎了,然后敷在他腰部和后脑的伤口上,再把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但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初来乍到也不知去哪里请大夫,她想着等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再出去想办法。
三喜还在好奇地研究阿姐带回来的人,她拿着小脏手小心又轻轻地戳了戳男人的脸颊,觉得硬邦邦的,不太好戳。
又见自己怎么戳他都不醒,疑惑地问:“阿姐,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她在逃荒路上也见过不少这种闭着眼睡一觉,但躺着躺着再也醒不过来的人。
宋元香没说话,她其实也没把握,加上这里的医疗条件。。。。。。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突然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家里的门突然被敲响。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这个点还有谁会来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