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不让姚语诺接送,估计还是有别人不知道的原因掺杂在其中,以致于被郑觅曲解了郁谨南的意思。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她问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毫无波动,平淡得像杯已经放冷多时的凉白开。
思绪正腾空着,郁谨南的声音令她回了神。
“有闲暇好奇的时间,不如多吃点儿东西。”
周霁禾瞟他,软着嗓子反驳了一句:“就是因为很闲,所以才会好奇的。”
屋内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暗灯。
弱光洒在男人的头顶,多了抹难以言喻的懒散柔和,此刻的他倒不像平时那般寡淡疏离。
两人都没再说话。
周霁禾低头默默咬了一口糯呼呼的圆子,软弹的质感在口腔里散开。
无意间甩某恰巧看到了食盒上刻着“田记”的牌子。
捏着汤匙的手停在了半空,被自我安抚过的内心再次染了几分躁动。
周霁禾直勾勾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开始明着试探。
“我记得这家店离得远,而且还需要预约排队。”
她故意停顿了两下,像是在思索,“你这么晚回来,不会是因为去田记排队了吧?”
倒也不是她自恋。
郁谨南给她的感觉向来若即若离,可最近几天无论发生什么意外,他总是帮她护她,对她无微不至照顾着。
任谁都会产生怀疑的。
男人对女人好,又能有什么原因。
“正好顺路而已。”
郁谨南的面色没什么波澜,声线平稳得简直无迹可寻。
“真的只是路过?”
“你想确定些什么?”
这段对话生生停在了这里。
急促湍流突然转变成了一汪泉水,再也挤不出什么水花。
周霁禾没占到上风,心里却有了别样的主意。
她突然弯起眉梢,媚眼如丝地冲他笑。
“郁谨南,你的心说到底也不是铁做的。”
只要有破绽便迟早会暴露。
她等就是了-
吃过晚饭后,周霁禾准备洗澡。
翻遍洗手间的储物柜也没找到一条新的浴巾,只好从客房出来,准备去问一下郁谨南东西搁放的位置。
打开门踉跄着走了没几步,抬眼便看到那道正坐在沙发上埋头工作的身影。
男人穿着枪灰色的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被解开了几颗,领口松散褶皱,和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正经穿法完全不同。
昏暗灯光下,搁置在他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显得异常的亮,衬得那张脸的轮廓越发分明。
似乎是为了防辐射,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的薄片眼镜,比往常多了抹斯文和温和。
听到细碎的动静,郁谨南寻声望去,正好对上了女人那双充满窥探的眼睛。